杀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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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府华亭县八团内川沙有一富户名花遇春,娶妻秦氏后两人恩爱非常。

因为多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秦氏劝花遇春纳个妾给纪家开枝散叶,可花遇春说,娶妻得贤,此生你一人足矣。

老天不负有情人,终于在半百之年,两人喜得一子,取名花林。

等花林长到六岁时,花遇春花重金请了教书先生教花林开学启蒙,没过一年认清现实,他儿子不太聪明。

又过三年,花林书中学问一句没记住,还整天贪玩耍闹没个正形。

花遇春没少费心,藤条都打断几根,可花林根本不带怕的。

花遇春夫妇看到儿子这不成器的样子,想着他对学问一窍不通,再学下去也是没用。

倒不如休了学等长大些,给些本钱让他做些小生意,倒也能衣食无忧,可谓是操碎了心!

可花林不懂父母良苦用心,见学也不用上了,每日没了约束更加散漫起来,同那些顽皮小子整日在外瞎混,一转眼就混到弱冠之年。

这日,秦氏同花遇春聊天,说道:“眼下孩子已经成年,不成器就算了,还整天在外闲荡没个正形。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或许成家了能懂些事,做点营生出来。如今咱们也管不住他,不如给他娶上一房媳妇,说不定就上进了。”

花遇春深以为然,当下也不耽搁,直接起身去了媒婆那。

见丈夫这般风风火火的样,秦氏摇头失笑。

也不怪丈夫这样心急了,实在是孩子不像话,至今还跟那三岁顽童一样,整天只想着出去玩,丝毫不知父母忧虑。

花遇春到了媒婆那说明来意,见生意上门,媒婆盘算起心里小账本,极力向花遇春推荐了几家姑娘,夸得天花乱坠。

花遇春听完没有立即表态,只说道:“这几家都行,只是不知道谁是正缘。我得去算上一卦,看看谁才是良配!”

从媒婆那出来,花遇春去了算卦的铺子,将几个姑娘与自家儿子一配,徐家姑娘最为合适。

“好,就徐家了!”

花遇春心中有了决定,又去见了媒婆,请媒婆去徐家说说,定下这门亲事。

徐家姑娘说来也命苦,幼年时父母都因病去世,没法子只好去往姑姑家,谁知没多久,姑夫也死了。

人人都说她命硬而且有娘生没娘教,因此长至十八岁都无人上门提亲。

此刻媒婆上门,将那花家夸得仿佛不嫁过去就错过天大好事一般,再加上徐姑姑家与花家隔得也不远,知道花家家境殷实,有田有屋,只是那儿子听说有些不太争气。

自古媒人口,无量斗。

听见徐姑姑的顾虑,媒婆一拍大腿道:“花家小子现在可稳重多了,而且花家二老替他备下不少银钱,只等成亲之后就给小两口做些生意,你家姑娘嫁过去那可是享福的咧。”

徐姑姑听后放下些心,姑娘年岁大了再等下去怕是也没比这条件更好的了,于是点头应允这门亲事。

将八字给了媒婆后,两家相合定了良辰吉日择日成亲。

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六礼一件不落,可见花遇春夫妇对媳妇的盼望之心。

待拜堂之后喝交杯酒时,新娘揭开方巾,拿下花扇,众人一瞧,天啊,这娘子生的真是美貌。

两眼如同盈盈秋水,双眉像那春山淡淡,小脸嫩得吹弹可破,配上一个樱桃小嘴锦上添花,还有那足下一双小巧金莲可谓巧夺天工。

如果怀中再抱只玉兔,恰似那天上嫦娥下了凡间。

屋内花烛摇曳,屋外酒席热盏,待天明才慢慢散去。

按说娶了美娇娥,怎么都得收了心在家陪陪美人才是。

可这花林娶了徐氏只在家中老实待了几日,又整日往外边跑。

竟不知他何时结交了一个单身汉,丢下家里娇妻与父母不管不顾,整天跟着他瞎混。

这光棍叫李二白,年过三十,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专挑老实人骗,哄他们钱用。

花林虽不老实,可耐不住人蠢,经常被李二白哄着将家里钱偷出来给他花费。

今天又被李二白哄着拿些银子去花,花林翻遍房间也没找到几个铜板。

想也知道,再大的家业也禁不住这败家子如此嚯嚯,见家中没有银钱花林就悄悄拿了妻子的衣服首饰去变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见妻子这些日子没有察觉,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日,徐氏想寻那件绿色绣花衣裳穿,寻遍衣橱没有看见,还惊讶的发现许多料子好的衣裳也不见了。

心里一琢磨,打开首饰盒看了下,果然也少了些。

想起有两次花林鬼鬼祟祟从屋子离开时,弓着腰仿佛肚子揣着什么东西,当下什么都明白了。

徐氏虽然对丈夫所作所为不耻,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个做不得主,只能去禀明公婆了。

徐氏带着仅存的几件好衣裳去了花遇春夫妇那,将衣服递给秦氏道:“母亲,这些衣服还劳您替我保管。”

秦氏不解问道:“衣服放我这,你不穿了?”

徐氏道:“放我那怕是也没机会穿了。”

秦氏又问道:“怎么?”

花遇春原本在喝茶,见妻子问媳妇原因耳朵也竖了起来,想听听看到底怎么回事!

徐氏将花林所作所为告诉公婆,花遇春一拍桌子,怒不可恕道:“这个逆子!”

秦氏也是气极,没想到儿子干出这等下九流的事来。

偷妻子衣服首饰去卖,也不怕被人笑话,真是混账!

三人在屋里等到天黑,才见花林哼着小曲从外边回来。

见了他们招唿都没打一下,自顾自得回房,嘴里还嚷着饿了累了,替他准备些吃的,再准备洗澡水。

花遇春与妻子上前想为媳妇讨个公道,却被花林吊儿郎当地态度气个够呛,他做下如此错事竟然丝毫不知自己错在哪!

想他们一生良善,竟然养出这么个没有礼义廉耻的东西!

最后气急攻心,双双病倒,连床都下不了。

花林见父母病了,毫不关心,开口问徐氏:“你衣服首饰呢?怎么都不见了!”

徐氏自然不肯给,金山银山都填不满这个窟窿。

花林见拿不到东西换钱,怕李兄看不起,索性也不出门了,就在家喝酒。

等喝醉了趁着酒劲耍酒疯,摔盘子骂人,将徐氏吓得半死。

就在这种情况下,徐氏还早晚服侍公婆,细心周到,毫无怨言。

没钱就去求着邻居帮忙请大夫,用了些药调理二老身体,邻里对这媳妇孝心一片夸赞。

可这种情况,花遇春夫妇怕是心病难医!

那光棍李二白见花林这没有油水可榨,对他态度也冷淡起来。

他又物色了一个新目标,是一个名叫任龙的书生,年纪不到二十,父母逝去,家中只有老妇、童仆。

他父亲是三考出生,做到典史的位置,捞了不少钱。

如今死了,这些钱自然归了任龙。

这些情况还是李二白在亲戚处喝酒时打听出来的,当时任龙在别桌吃酒,听亲戚介绍完,李二白看着任龙,就像是看见一个行走的钱袋。

正愁没有机会与任龙结识,没想到在街上偶然碰见,李二白找着机会上前搭讪。

任龙一介书生哪挡得住李二白满是算计的热情,没一会两人就称兄道弟起来,并且相约着去喝酒。

碰巧,花林在街上晃荡。

看见李二白这个挚友,立马上前打招唿,三人互相介绍完就一起去了酒楼。

李二白热情做东,席上猜拳喝酒,聊些男人间心照不宣的话题,一会桌上就热闹起来,每个人敞开了喝。

任龙涉世未深,父母没死之前都在家中闷头读书。

如今没人管了自然像那云中雀放飞了,喝到尽兴时拍着桌子说:“明天我做东,两位兄弟都要来。”

第二日,任龙果然设宴请了两人,席间三人聊起风花雪月、吃喝玩乐顿时觉得相见恨晚,乃是知音啊!

任龙认识两人后再也不去想之乎者也,那些枯燥的东西怎么能同吃酒玩乐比较。

这花林也是个好酒之徒,本来李二白见他没钱了不怎么搭理他,可现在有了任龙这个冤大头,三人也算志同道合,于是又玩在了一起。

花林整日同他们厮混在一块,家中生病老父老母及妻子忘得一干二净。

花遇春对儿子还存着一丝期待,可躺在病床上望眼欲穿,也不见他来看一眼。

没了盼头,病情越来越重,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徐氏见公公去了,想要告诉花林回来见父亲最后一眼,随后下葬。

可到处找不到他踪迹,无奈之下,只得求着街坊邻居,如果看见华林转告一声,让他回家。

好不容易盼到花林回家,同来的还有李二白与任龙两人。

花林见父亲逝去,假意哭了两声便敷衍了事,之后不管不顾。

三朝头七竟还是任龙及李二白操办,入棺出殡,治丧料理从头忙到尾。

真是讽刺可笑啊!亲儿还比不上这些酒肉朋友!

秦氏一辈子与花遇春伉俪情深,除了花林这个不孝子也算是幸福一生。

见丈夫去了,觉得这世间也没了颜色,求死之心一出,没多久也去了。

双亲相继去世,花林觉得没有什么影响,反而更自在一些。

他将妻子余下的衣服首饰拿去换了钱,买了些好酒好菜,直接在家招待起李二白和任龙。

席间,李二白端起酒杯,慷慨激昂说道:“我们虽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志气相投,比那亲兄弟还亲。今天干脆结拜成异性兄弟,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

“好!”

两声附和响起,李二白又说道:“我年纪最大,就当二位弟弟兄长了。花弟居二,任弟居三,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同声道:“如此很好。”

说完三人起身,喝了香灰酒,说了结义词,从此就算拜了兄弟。

李二白举起酒杯对徐氏说道:“我就着二弟唤你一声二娘。为兄今日敬你一杯,花弟双亲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了。”

任龙也起身举起酒杯附和道:“二嫂,小弟也敬你一杯,花二哥有你是他的福气。”

徐氏见他们如此作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瞬间酒气上头脸上一阵发热。

李二白见徐氏脸色桃红,只坐那就像仙女一样,如果能亲热一番又该是怎样的滋味!配花林这货真是可惜了!

一顿饭吃的李二白眼睛不够看,一边应酬兄弟,一边眼角往徐氏那处瞥。

徐氏略有察觉,却是不动声色装作没看见。

自个丈夫虽然不怎么样,却也看不上这李二白这等货色。

倒是任龙长的清秀俊雅,行为举止透出一股风雅味道,徐氏对他很有好感,于是频频望向他处。

任龙见徐氏生的美貌,对她也十分倾慕。

奈何花林性子太过暴躁,如果他与徐氏有点什么被察觉,那可大大不妙,因此有色心无色胆。

一时间,酒桌上人人心不在焉,只有华林这憨货叫嚷着大家吃饱点,喝多点。

这日,花林又买了一些吃食和酒水在家招待两位兄弟。

徐氏在厨房忙活,他们三人则在外边厢房吃酒聊天。

谈话中酒有些冷了,任龙说道:“酒凉了,我去暖一下,你们先吃。”

随即,将冷酒拿起去了厨房。

没成想,去厨房竟意外得见一幅美人醉酒图。

徐氏在厨房坐在灶下炊火煮鱼,喝了几杯小酒,俊俏的小脸如同那雪中红梅,让人心生旖旎之色。

任龙走过去对徐氏说道:“二嫂,我找你这处取点火。”

此时,徐氏已有些醉酒,胆子也比往常大了些,听见这话,以为任龙话里带着两层意思,笑骂道:“好你个滑头,说的什么荤话,占你嫂嫂便宜呢?”

任龙一愣,深觉冤枉,他只是单纯想来取火热酒而已,怎得嫂嫂想多了还怪到她头上来。

任龙细瞧徐氏,只见她面带笑意,眼睛弯弯,脸色微红,任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笑着坐到徐氏身边,徐氏往边上挪了下,任龙与她一条凳子,身挨着身,心里暖和的让人燥热。

一切不知怎么发生的,任龙捧着徐氏的俏脸,痴迷地望着。

徐氏笑了笑,张手抱住任龙,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任龙动情说道:“自从第一次见你,就念你至今,一直不敢逾越,没想到你有这般情趣。此生如果能同你相会一场,就是死也甘愿。”

徐氏仗着今日喝了些酒,放任自己遵从心中所想,回任龙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既然有这个心思,那就出去将你二哥灌醉,然后同李二白一起回去。等我将二哥打发睡了,你再来我就遂了你的心意,可好?”

任龙大喜,“那你可一定要开门等我,如果失信我可伤心了。”

徐氏笑着点头应下。

任龙在厨房已耽搁许久,得到承诺后,美滋滋地将冷酒换了一壶热的,并将煮鱼拿到外厢,三人又吃吃喝喝起来。

任龙有了不可告人目的,自然就想发设法想将花林灌醉。

花林酒碗一空任龙就立马续上,几番劝酒,没一会就把花林那货灌的东倒西歪,不知时月。

见外边天色渐黑,李二白同任龙说道:“三弟,我们该走了。”

任龙起身说,“我将碗筷酒盏收拾下,不然下次嫂嫂怕是不欢迎我们了。”

李二白喝得也有些晕,瘫在椅子上看着任龙收拾,打趣道:“二弟可真是勤劳,如果我是个女人巴不得嫁给你。”

任龙没有搭话,麻利地收拾好餐具,端进厨房。

怕李二白等急,任龙叮嘱了一遍徐氏,摸了摸小手就退了出来,同李二白一同离去。

徐氏这边收拾好厢房,扶着花林上楼休息,将他放在床上脱去衣服后,花林已鼾声如雷。

待徐氏下楼准备将大门轻掩等任龙前来时,任龙恰好赶到。

两人见面自是心跳如擂,一是激动二是忐忑。

徐氏将人迎进来后,把门拴上,对任龙悄声说:“轻些走。”

两人手拉手走到内屋,任龙迫不及待抱上来时,徐氏推开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她对任龙说道:“你在这等我,我上去看一眼便来。”

任龙拉住她,不依。

这都什么关头了,还看那扫兴玩意干啥?一手搂住徐氏往那榻上去。

任龙同花林不同,长的标志也比花林有情趣,一晃眼两个时辰过去。

徐氏穿好衣服说道:“今日过后,只盼常常能与你相聚。只是李二白那人,眼睛总色眯眯看我,怕是对我有些想法。我俩的事可不能漏了风声给他,不然到时他再告诉花林,我和你怕是活不成了。”(第一集完)

上篇说道徐氏交待任龙不可对人言,尤其是李二白,不然俩人怕是性命难保。

任龙恨不得指天发誓表明心迹,他对徐氏说道:“你不嫌弃我,我已感恩无比,怎么可能同别人说。如果我对别人说,那罚我天打雷噼好了。”

徐氏捂住他的嘴,“我自然信你。”

随后幽幽叹气道:“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任龙搂住她安抚道:“你有情我有心,哪怕山高水深,千难万险,总有机会。”

徐氏含情脉脉看着任龙柔声似水,“想同你与夫妻一般同眠到天亮,可惜是奢望。夜深了,你回去吧,改日再聚。”

任龙不舍,想与徐氏再亲热一番,不料楼上传来花林的声音,“茶,给我倒茶!”

两人吓的一跳,徐氏赶忙回道:“我马上拿来。”

说完下榻穿好鞋又仔细整理了衣裳头发,将任龙悄悄送出去再次拴好大门后才给花林送了茶。

花林喝完茶醉醺醺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徐氏接过杯子道:“才收拾好,马上就睡。”

花林听完一头倒下,不出几个唿吸,鼾声又起。

第二天一早,花林睡醒吃完早饭就去找李二白,两人会合后去了任龙家。

刚巧任龙在家,几人闲聊时,任龙不经意说道:“昨晚上我有一表亲,刚从京城过来,今天我要去看望他,估计回来时天已经晚了。听说今天海边,有一帮妓女上台唱戏,哎,可惜,这热闹想来我看不到了。”

花林一听,起了兴致,问李二白,“大哥,三弟去探亲凑不了这热闹,咱俩去如何?”

李二白不想动弹,懒洋洋说道:“三弟只是听说,又没说一定有。如果没戏白跑一趟那多累啊。”

花林却是兴致勃勃,见李二白没啥兴趣,好不容易聪明一回,“我有一个亲戚住在海边,如果没有戏看,咱们去找他吃酒。”

李二白听见有酒喝,“腾”得站起,“既然这样,那咱们早早去吧!”

三人就此告别。

任龙见李二白和花林被他哄走,高兴极了,在家里取了些银子,让一名叫文助的小厮取买了些酒食拿到花家,还吩咐道如果母亲问起千万不要多嘴,也万万不能让旁人知道。

稍晚,他站在花家门前叩门而入。

徐氏一开门,任龙就笑了,邀功似的冲徐氏说道:“他们两个早上被我哄到海边去了,这一来一往差不多三十里路,等回来天都黑了。我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今个咱们可以好好呆一天。”

徐氏面色桃红,娇嗔望着他,“就你聪明。”

将门关好后,两人去了厨房。

任龙生火,徐氏掌厨,配合的天衣无缝,不多时一桌子好菜就完成了。

徐氏开始还满心欢喜,忽地又想起什么露出些愁容。

任龙问其原因,徐氏说道:“一时欢愉恐生事端,倘若你二哥突然回来撞见可怎么办?”

任龙说道:“眼下顾不得许多了,及时行乐便是。”

徐氏拍开他作乱的手,认真说道:“我公婆屋后边建了一间卧室,一直没用过,那处僻静。我们饮酒相会到那处可好?万一你二哥回来,料他也不知道。”

任龙听见还有这个好去处,当即去往后边,开门一看,床帐桌椅样样俱全,而且看样子打扫得很干净。

任龙大喜,两人将菜肴酒水果子摆好并肩而坐,你一杯,我一盏,蜜里调油,你侬我侬。

自古道:“花为茶博士,酒是色媒人。”

之后发生什么各位看官都懂,酒足饭饱后,徐氏说道:“今天我很欢乐,如今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有了这处所在,日后相聚也不难了。”

任龙点头,“只要你我同心,天长地久不是难事。”

两人又腻歪了会,估算着花林该回了,任龙便起身离去。

没曾想,刚走一会会,花林就进了屋。

徐氏暗暗心惊,“还好早了一步,不然刚好撞见。”

花林却是没看出什么来,还和徐氏夸赞今天海边的表演很是精彩,不虚此行。

自此,任龙不再与李花二人日日醉生梦死,而是趁他们相聚之时偷摸与徐氏相会。

如果花林突然回来,他就躲到那间卧室,倒也一次没被发现。

李二白这边少了一个酒友,觉得桌上少了好些乐趣,只能常常来花家寻花林。

这日,李二白在外边唤了几声花林,没人应。

瞧着门是掩上的,便推门进入院内,又喊道:“二弟在家吗?”

“不在。”

屋内传来徐氏娇滴滴的声音,李二白听着蠢蠢欲动。

平常想做点什么,奈何花林在旁不好下手。

今天刚好他不在家,李二白耐不住直接进到屋内,文绉绉冲徐氏说道:“二娘见礼了。”

徐氏答礼道,“还请哥哥外边坐。”

李二白笑嘻嘻说道:“二娘,平日兄弟在家我都是在内屋坐,怎么今日兄弟不在,你就打发我去外边坐?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说出这样不知趣的话来!”

徐氏向来对他看不上眼,听这话当即正色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男人不在不管谁来都得外间坐,天王老子也得照着这规矩。”

李二白本就是个浑人,见徐氏拒人千里的样当下冒了心火,直接跑过去想将徐氏搂在怀里好好惩罚一番,看那小嘴还怎么说出这般犀利的话。

谁料,徐氏早就防着,李二白脚下一动,她侧身一闪就往外边跑。

等跑到外边时,一张俏脸气的通红。

恰好花林回来瞧见徐氏带着怒意,忙问道:“生什么气呢?”

徐氏喘了几口粗气,还没答话,李二白从里屋跟了出来。

花林瞧他俩脸色,满腹生疑,问李二白,“大哥,为了什么事,二娘这么生气?”

李二白懊恼说道:“都是我鲁莽了。方才无聊想来寻你,问二娘你在不在,她说你不在。我以为二娘哄我故意这样说,于是往里瞧了瞧,没想到惹得二娘生气了,是大哥的不是。”

花林耳根子软,听李二白这么说,当下就信了。

也不同徐氏核对此言真假,就直接对李二白说道:“大哥,妇道人家就是这般大惊小怪,不要生气,我同你街上走一走,消消气。”

李二白见花林这么好骗暗笑不已,当下就随着他上街玩去了,留下徐氏一人暗自生气。

等到二更,花林才回来。

徐氏想将白天事说给他听,可看他醉醺醺的样,又怕说了耍起酒疯闹得不得安生,于是又忍着没说。

第二天早上,见花林酒醒也没问起一句,徐氏便不再开口。

李二白倒是做贼心虚,上次侥幸煳弄过去,万一碰见徐氏又闹起来,将这事扯开,那就不妙了。

因此也不敢再来家里找花林,两人时常约在外边喝酒。

任龙与徐氏借着这机会相会可谓是十分畅快,三日五日不出门是常事。

你想啊,白天花林不在,晚间回来也是醉醺醺,任龙往那卧室一躲,他能知道什么?

慢慢的,任龙沉迷于温柔乡,与李二白、花林断了往来。

李二白现在虽不常来花家,却对徐氏贼心不死,总觉得她那性子不是贞洁之人,想抓着她错处威胁一二,有空就潜在花家前后探听。

恰巧有一日,瞧见任龙远远走来,走到花家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李二白在外边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人出来,跑到花家门口听了听,也没什么动静。

扯了扯门,竟然拴上了。

李二白寻思,刚刚三弟还推门而入,怎得一转身就关上了?莫不是花林在家,此刻两人正在喝酒?

于是敲了两下门,徐氏在院内问道:“是谁啊?”

李二白回道:“是我,二娘。我来找花弟说点事。”

徐氏答道:“他不在家。”

李二白不信,觉得是徐氏不待见他故意这样说,于是说道:“既然花弟不在家,那怎么三弟在里面这么久还不出来?”

徐氏呸了一口,“他什么时候来我家了,谁见到了?你怕不是见鬼了吧!”

李二白高声嚷道:“我亲眼看他来的,你还说不在?”

“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你自己来寻!”徐氏怒气冲冲将门打开,李二白见她这样理直气壮,心里嘀咕,“难不成我真见鬼了?”

虽是有些忐忑,却还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大步往里走,四周看了一圈,并无任龙踪影。

又跑上楼去看了一番,还是没有。

任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花家还有一间隐蔽卧室,只能无功而返。

见着徐氏臭脸,一声不吭快步往门走去,徐氏追在后面骂,出了一番恶气。

这花林总在事完了出现,此时他又刚好回家,撞见徐氏骂人,问:“你在这骂谁呢?”

徐氏心火没下,一方面被撞见心慌不已,一方面恶人先告状想着想下手为强,于是对花林说道:“还不是你那好大哥,什么狗东西!之前见你不在家,他去内室调戏我,幸好我跑了出来,又刚巧你回来他才没逞凶。这次又来调戏我,刚刚将他骂走。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们还是兄弟。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与他来往干啥?”

花林一听,大怒,“先前我被他骗了,你怎么不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畜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辱我妻,不把他杀了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噔噔上楼取了床头一把开了刃的刀就要去找那畜生算账。

徐氏吓得花容失色,这闹出人命来事可大了,赶紧拉住花林道:“不要冲动!如果我失身给他,那杀了他不冤。自古捉奸拿双,现在咱们没有证据,你直接将人杀了,闹到县衙咱们有理也变得无理了啊!”

花林这个耳根子软的,听妻子这么一说,觉得也有些道理。

想了想,将刀扔在地上,“哼,今天便宜了他,幸好你知道贞字怎么写。如果是那水性杨花的,岂不是被他得逞了?我得被人笑掉大牙!”

徐氏暗地里笑了笑,拉着花林坐下,又去取了些酒菜道:“别折腾了,快来喝点酒松快些,然后去休息吧。这种小人,你以后少和他来往,消消气。”

花林实在没想到李二白竟然是这种人,亏他掏心掏肺与他相交。此刻喝着酒都觉得没味,闷声吃了几杯觉得无趣就上楼睡觉去了。

徐氏见花林去休息了,取了些酒菜送到后边卧室与任龙吃喝起来。

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任龙,有些担忧问道:“今天被他瞧见了,这可怎么办?”

任龙思忖片刻,宽慰徐氏,“没事,今天已经煳弄过去,咱们以后小心些。不过我怕李二白还在外边守着,万一被撞见就说不清了。今晚我就在这过夜,明天早点起来坐在外边,等二哥醒了就说是来找他,然后跟他一起出去,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徐氏还是有些忧心,又问道:“如果李二白常来打探,纸终包不住火,哪天有点差池可怎么办?”

任龙道:“我家有个叫文助的小厮,认得你家,到时我让他常来打听消息,多注意下四周。”

“嗯。”徐氏点头,又不放心交代几句,“那你明日拉着花林到你家喝酒,让这小厮斟酒,两人照个面,再让他常来送些小东西给我们,如此一来一往熟悉后好方便往来。”

“知晓,这事必须得这么办!”任龙应声。

两人商量出对策心下宽了许多,又喝了些酒,做了风月之事,徐氏才款款上楼。

第二天一早,任龙早早起床,将花家门大开,坐在外边厢房,高声问:“花二哥在吗?”

徐氏在内屋,装模作样应了一声,“在,现在还在睡觉,三弟有什么事吗?”

任龙回道:“我来找二哥说点事。”

“那你等等,我去叫他。”

徐氏扭着腰肢上楼,叫醒花林,“三弟在楼下等你,说要与你说事。”

花林迷迷瞪瞪起身,徐氏又交代一句,“是不是李二白托他来说情?你记着可不能同那烂人来往了。”

花林应下,急忙梳洗,见任龙第一句话调侃道:“这是吹了什么风让你今个来了?你可太不够意思了,近日都不来寻二哥。”

任龙起身施礼道歉,“前些日子宗师发牌县考,因我荒废了学业,不得已闭关在馆中学了几日。今天家里有些事这才得空回城,一回来就来见二哥了,哥哥近日可好?”

花林听完,心中对他的些许不满退去,问道:“托贤弟福,哥哥近日挺好,你去见过李二白吗?”

任龙摇头,“尚未,正说同二哥一起去看看。”

花林咬牙切齿道:“提起这个畜生我就一肚子气!”

拉着任龙将此前事一桩桩说了出来,任龙听完义愤填膺,怒斥道:“朋友妻不可戏这乃人人知道的道理,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真是没心没肝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也不同他往来了,不然哪天我娶了媳妇他怕是狗改不了吃屎前来轻薄!二哥,你也不必恼了,以后不同这人打交道就是,今天小弟做东,去我家解解闷?”

“行!”花林今日正不知如何打发时间,听见邀约欣然同意。

同任龙到了他家,堂前有人说话。

听了两耳朵,原来是个说亲的媒人。

此前任龙定了一门亲,尚未完婚,如今女方催着成亲早日过门。

任龙母亲奇道:“未择吉日,也没催妆,总得我家里事料理妥当了才能接亲吧,怎么女方这边急?”

媒人半天没将原因说出来,只是笑着打圆场。

花林和任龙进了屋,笑着对任母见礼。

中午任母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媒人,花林在席作陪。

直饮得太阳西下,花林才别了任龙同媒人一起离开。

花林对女方催婚很好奇,不禁问道:“媒翁先生,女方这么上杆子成亲,是什么原因?”

媒人笑而不答。

花林猜测,“莫非家里穷,想借着成亲收些彩礼用?”

媒人忍不住接话反驳花林,“他家姓张,三考出生,做了三任官,去年升了王府典膳回来的,家里起码有数万金,怎么会贪那点彩礼!”

“奇了,不贪钱是为了什么?”

花林摸摸下巴思忖,“难不成女方长得奇丑无比,愁嫁?要我说,三弟长的还算不错,虽然比我差了些,也难怪女方惦记。”

“您与任家官人亲近吗?”

花林听媒人问话回了神,昂首答道:“那是自然。我们可谓是意气相投,情同骨肉,比那亲兄弟还要亲厚!”

媒人有些犹豫,片刻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说:“那你说的话他必定会听喽?府邸在哪?我们去你家详谈。此事事关重大,只有到你府上我才放心说出来。”

“就在前面!”花林来了劲,大步在前领路。

到了花家,花林交代徐氏上些茶水,随后问媒人缘由。

媒人叹气,“我是见你为人可靠,想来不会在外乱传才和你讲,这事可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花林拍着胸脯保证,出了这个屋子,绝对不会讲给第二个人听!

媒人倾身,小心说道:“任官人定的女子,年方二十,闺中被人哄骗犯了些错,如今肚里有了孩子。她父亲往京城去了,是她母亲悄悄吩咐我去了任家,想要早些过门免得露陷,给了我十两银子做酬谢。刚刚在任家怎么说都不行,心里烦闷,如果花兄弟愿意暗地里帮忙劝说一二,这事成了,银子我分你一半如何?”

花林听得是一惊一乍,没想到这内情这般劲爆。

又听媒人再次交待,“可千万别同其他人讲。”

花林连连点头,媒人看了看天色道;“天已暗了,还有许多话来不及说,能不能送我回去,我们路上详聊?”

花林应下,随后起身同媒人一同出门去了。

徐氏躲在门后,听得直咬手帕,暗暗叹息:“真是报应!他睡别人老婆,眼下自己老婆也让别人睡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随后又想到:“如果丈夫去劝,两人成亲后,这事能藏着还好,万一被三弟看出来,那叫这女子怎么做人?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丈夫不劝,等女子父亲回来,见到女儿没成亲就大了肚子,恐怕也活不下来。哎,这事闹得,还是等花林回来再商议商议。”

徐氏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花林回家,忙问道:“你们刚才聊的,我都听见了。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花林瞥了眼徐氏,见她迫切,得意洋洋说道:“这事有什么难的?我直接劝三弟娶了那女子过门就是,到时我又有酒喝,还有五两银子拿,岂不美哉!”

徐氏晓得他耳根子软,肯定是听了媒婆的主意,劝道:“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你若是去说了,三弟听了便好,可若是不听岂不是坏了你们情分?五两银子用用也就没了,可你们情分断了啊。你与三弟情同兄弟,兄弟之间当拔刀相助,两肋插刀,我知晓你是大丈夫,刚那媒婆挑拨你们感情,可别听她的。眼下我有一计,说给你听听?”

花林听了徐氏一番话,觉得妻子真是深明大义明事理,虚心问道:“不知贤妻有什么妙计?”

徐氏道:“方才听那媒人所说,眼下肚子还未显怀,估摸也就三四个月光景。不如准备一付药,把孩子下了,怎么样?”

“这法子好,可怎么才能让她吃了?”花林问道。

徐氏莞尔一笑,“这有何难!”

“明天我去张家,说我是任家内亲,想同女方说些贴己话,他家必定不会疑心。等她母亲出来接我,我再悄悄拉着她母亲将这法子一说,不就行了?”

花林眼睛一亮,“还是夫人聪明,只是要先费些药钱了。”

徐氏恨铁不成钢,纤纤玉手使劲点了下花林脑门,“你这呆子,这事若是成了,那十两银子都是你的。”

花林一听,拍掌大笑,“好,好啊!”(第二集完)

上集说到花林夫妻想了一个主意打掉任龙未过门妻子腹中胎儿,第二天一早,花林就去药铺抓了一付打胎药,然后叫来一乘轿子让徐氏拿着药去了张家。

张家主母亲自迎了徐氏,等坐定上茶后,张母问道:“贵姓?”

徐氏不卑不亢应道:“奴是花林妻子,有要事相商,能不能找个幽静地商谈?”

张母细细打量一番徐氏,见她周身气质出众,美艳动人,没听说过任家有这般出众的女眷,可她神情又不像玩笑,似乎真有要事相商。

于是将人迎了内屋,张母正欲开口询问,徐氏说:“夫人,能否屏退左右?此事你知我知就好。”

张母挥手,侍女退下。

徐氏起身走到张母身边,倾身附耳喃喃低语,只见张母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精彩极了。

听徐氏说完,面露感激之色,连连道谢。

一边吩咐下人好好招待徐氏,一边拿着药去了女儿房中。

女儿这些日子以来被这事困扰,茶不思饭不想,眼睛哭的红肿。

张母虽然气她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可自己闺女自己疼,见她这个模样再大的气也消了不少。

见她听话将药服下后,长舒一口气,“老天保佑,幸亏遇见徐氏这个救星,不然不光你名声没了,等你爹回来怕是命也没了。”

张母守在女儿房中,过了会,见她落下一堆血块,心头巨石方才落下。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后面的事交给娘。”

张母安顿女儿睡下,赶忙去房中见了徐氏,又是一番感谢。

吩咐下人上好酒好菜,两人你来我往间喝了不少,等徐氏告辞时,张母取了些银子,一对金钗,双尺头,一枝金簪送给徐氏。

徐氏假意推辞,张母真诚说道:“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上你的大恩,还请不要嫌弃,日后如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定竭尽全力相帮,以报今日搭救小女之恩。”

徐氏说:“夫人客气了,能救小姐性命那是天大善缘,都是女人我知夫人慈母心肠,现下事情解决了也了却一桩心事!”

张母望着徐氏,只觉她不光人长的漂亮,就连心肠也是菩萨一样,当下又取下手腕上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塞了过去,“你可真是我们母女的恩人啊!”

徐氏推辞不过,只能接过这些物件,在张母依依惜别中上轿而归。

徐氏这一趟可谓是收获极丰,等回家时,花林在门口翘首企盼,扶着她进屋赶忙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徐氏将白天之日细细说了一遍,又把张夫人送的东西给花林看,花林贪婪的望着金银珠宝道:“我明天就去找三弟把这事说了,他必须得谢我一顿酒才是。”

“说不得!”徐氏提醒道:“你忘了?正是因为这事见不得光,所以我们才让张家小姐流了胎。你要是告诉三弟,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还是害了她嘛!”

花林拍拍头,“瞧我这脑子!还是你聪明,行,我记下,这事再也不提了。”

至此,张家这事随着胎儿滑下而隐匿无踪,就连徐氏在与任龙亲热之间,也未提及半句。

话分两头,李二白那日亲眼见到任龙进了花家大门后又遍寻不着,平白得了徐氏一顿骂,心中一直忿忿不平。

一天,他走到花家对邻周裁缝家门口坐下。

周裁缝现下也没什么生意,便同李二白闲聊起来。

他知道李二白时常来找花林,便问道:“李官人,你是来寻花官人的?”

李二白称是,周裁缝回:“今早就见他出去了,你怕是白跑一趟。”

李二白见周裁缝对花林家动静清楚的很,眼珠子一转问:“师傅,你知道之前经常同我常来的任官人不?”

“知道啊!怎得?”

李二白一脸贱相,贼兮兮问道:“他自己有没有经常到花家来?”

周裁缝回到:“你们关系不是熟吗?你不去问他,怎么反倒来问我?”

李二白恨恨说道:“前几日分明见他去了花家,一个多时辰也没见出来。你说怪就怪在这了,我进去上下都找遍了,连根毛都没见到,反而受了花二媳妇一顿骂,现在我还一肚子气!师傅,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周裁缝神秘兮兮道:“现在啊我也就是年纪大了,不爱管这些糟糠事。若是十年前,嘿,我这脾气早就将那小子捉出来了。”

李二白一听,这周裁缝有点东西啊!

心里暗恨,就知道徐氏不是什么贞烈的主,哼,感情是看不上自己,同任龙那小白脸勾搭上了。

李二白现在肚子里还憋着上次受的气,当下许诺,“你若是肯帮我,事成之后五两白银奉上!”

周裁缝听见酬劳有五两银子之多,面上高兴起来,忙说:“有这等好处那我肯定要帮你的。此事依我看,先告诉她丈夫,然后咱们一起捉奸,这事就算妥了!”

李二白点头,口中骂道:“这个贱人!上次在她丈夫面前挑拨是非抹黑我,那花林早就不同我来往了,这计要怎么才好使?”

周裁缝笑道:“不难!花林是个酒鬼,耳根子又软,你到酒家准能碰到,到时你说上两句他就信了。如果不信,那让他来找我。一人不信,两人呢?照花林那蠢样,怕是恨不得马上将那狗男女抓了游街。”

“行!”李二白说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几天你不要出门,免得到时错过。”

周裁缝点头,“只有一个张家,哪天抽空去完我就守在店里。”

两人计划定下,李二白就回了。

第二天,揣着酒钱去花林常去喝酒的地方,恰巧在门口遇见他。

花林见着李二白,眼睛望向别处,显然不想搭理他。

李二白见此情景,真切说道:“花二,大哥这些日子想了许多,也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咱们聊聊吧!”

花林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好奇心实在是重,听李二白这么说,板着脸道:“有什么话,你快点说!”

李二白见他搭话,心中一喜,扯着他衣服就往酒楼去,“走走走,咱们一边吃一边聊,今个我做东。”

花林禁不住这诱惑,随着进了店。

酒杯倒满,一口闷下,花林道:“有话快说。”

李二白面露忧色,“晚点说吧,不然我怕你听后酒都喝不下。”

花林心如猫抓,“你怎么这么磨叽?有话不说让我怎么吃的下!”

李二白欲言又止,花林见他这副神态索性放下碗筷,“不说算了,我不吃了,告辞!”

李二白慌忙拉住他,“别,我说我说。只是此事难以启口,怕是说了你也不信,反而怪罪我。”

“我不怪你。”

见花林表态,李二白仿佛下了重大决心一般,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吧,之后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全凭你决定。”

“任龙这些日子你有没有见过他?”

花林点头,“数日前,他从学馆回来,邀请我去他家吃酒了。”

李二白沉默片刻,“你知不知道,前几日二娘骂我是何原因?”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事花林就来了火气,怒瞪着他,“枉我拿你当兄弟,结果你竟然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李二白一拍桌子,“你那是被二娘骗了!骂我那日任龙到你家来,二娘把他藏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我想去替你看看,结果二娘不知道将他藏在哪,见我寻不到就逮着骂我,为兄所言句句属实,真假你自行判断吧!”

花林却是有些不信,徐氏德行他还是相信的,可无风不起浪,李二白为什么说这些话?

于是问道:“你既然知道那天任龙在我家,该直说才对。按你今天这话意思,是说他们有奸情?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将那日情况跟我细细说下。”

李二白答:“屋里如何我没见到,只是我亲眼见他独自一人进去几个时辰也不见出来,所以才想进屋搜寻。你要信我,如果污人清白,为兄甘愿天诛地灭。你如果还是不信,去问邻居周裁缝吧!”

“言尽于此,哎!”

花林越想越觉得那日任龙大清早来找他的确有些蹊跷,待想通其中关节恍然大悟。

对李二白说道:“对,那天的确有些奇怪。想必那天被你瞧见怕出门让你抓住,干脆就在我家过夜。第二天一早,找了借口说来看我,同我一起出门骗人耳目。好啊,这两人拿我当傻子耍,将他们千刀万剐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二白见花林情绪激动,赶忙安抚,“轻声些,小心隔墙有耳。抓奸拿双,这事咱们还得慢慢谋划。”

“大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花林此时只觉满心怒火,恨不得马上抓了两人先痛打一番再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二白道:“计划有,只是这事不能漏了风声,不然被二娘看破,那一切白费。”

花林赞同,“我定不会走漏一点风声,非把他们抓个现行不可!”

“如此我就放心了。”李二白交代花林,“你需做两件事,第一件约任龙明天去你家找你说话;第二件晚上对二娘说明早要去府城办点事。明早你在任龙来之前出门,这样他去了你家,见你不在家自然又同二娘滚在一起。我在外面观察,如果他在你家过夜我就告诉你,你回家将他们捉个现行。

花林此刻迫不及待实施计划,一刻也坐不住,对李二白说道:“行,那今个先聚到这,改日再会!”

“记着不能漏了口风!”李二白不放心交代道。

“知道。”说罢,花林匆匆离去。

等花林到了家门口,恰好见周裁缝在家。

想到刚刚李二白说的话,他转脚走进周裁缝家,“周师傅,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周裁缝见了花林,知道李二白那边成了,忙说:“什么事?是要做新衣裳么?”

花林摇头,问道:“周师傅,我问你,任龙前几日你可曾见他单独来过?这事还请不要瞒我....”

周裁缝叹气,“花官人,这些损阴德的事,我老人家不想管。夫妻一场,缘分天定,自个谨慎些便是,何必问外人!”

花林一听,哪还不明白,道了声谢便回家了。

在门外调整好心情,扯开门,面无异色。

坐到屋里喝着茶,对徐氏说道:“明天我要去府城,给我备好东西。”

徐氏问,“去做什么?”

“寻人办事。”

徐氏听后心中暗暗欢喜,想着明日有了空闲同任龙好好聚聚。

话说,李二白同花林分开后,心中猜想,花林回去估计会去问周裁缝这事是否属实,不知道周裁缝怎么说的。

心里有些不放心,估摸着花林已回家,就走到周裁缝想问问情况。

周裁缝见李二白来了,急忙走出来,把对花林说的话同李二白叙述了一遍,肯定道:“他信了!”

随后问李二白,“后面怎么办?”

李二白哼哼一笑,“我让花林对徐氏说出门办事,一面将任龙邀到家来说话。等明天任龙来了,见花林不在,那两个贱人自然又抱上了。我在外面盯着,到时再告诉花林,哈哈哈,到时看他们惨状,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周裁缝对这些毫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李二白应承的五两银子,再次提醒他,“别忘了你说的五两银子。”

“知道!”李二白瞥了裁缝一眼,拍拍衣袖悄然离去。

第二天一早,花林起床对徐氏说道:“我等会去府中。前几日任龙请我吃酒,今个你安排下,准备些小菜再去买点好的,我待会去约他下午来做客,如果他来了我还没回来,那你先陪他吃点。”

徐氏一听,心中高兴却没露出半分喜色,道:“我陪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他是我兄弟,你是他嫂子,一顿饭又有什么,就这么定了!”

花林满脸不耐离了家,徐氏喜滋滋地在家准备待客。

花林离家后就去见了李二白,让李二白注意下屋内动静,之后就去见了任龙,约他下午到家做客。

前面说到周裁缝那边还有张家衣服没做,这几日忙乎李二白的事一直没去,张典膳家再三催促,没法再拖今日只能去了。

到了张家,张母满脸不快,“我张家请不动师傅了吗?这么久不来,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耽误了?”

周裁缝忙道歉,“夫人,我这确实有事耽搁才误了贵府的事。今天我对门花家,要发生天大一件事,您看我能不能先回去,改天再来量衣?”

“花家?”张夫人听他说出花家二字,问:“莫非是花林花家?”

周裁缝奇道:“夫人怎么晓得?就是这个花家。”

张夫人急忙问道:“他家与我有亲,今天要发生什么事?快说。”

周裁缝没想到花家能同张典膳家扯上关系,可这档子事不好说啊,实在是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回到:“这事不方便说。”

张夫人确是要刨根问底了,急忙追问,“别藏着掖着,有话快说。”

周裁缝本来就不是个口风紧的,见张夫人问的急,今天不说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便道:“那我就实说了,花林妻子徐氏,生的标致,耐不住寂寞找了一个相好。”

“哦?”张夫人吃惊,“那相好是何人?”

周裁缝道:“那相好叫任龙,听说父亲是做典史官的。”

张夫人再次惊掉了下巴,那不是她女婿吗?

“他们两个怎么敢的?”

周裁缝对这门清,将他们怎么勾搭上的娓娓道来,“嗐,那任龙是花林认得兄弟,一起的还有一个叫李二白的,三人常去花林家喝酒,一来一往那任龙就同徐氏好上了。徐氏长得好,李二白也想亲近,谁知徐氏不肯还将他骂了一顿。后来李二白撞破了他俩好事,昨天告诉了花林。今天花林同李二白设了计,花林假意去府城约又另约了任龙来家,到时等徐氏留他过夜,今晚双双定做那亡命鸳鸯喽。”

张夫人问:“你怎么知道的?”

周裁缝得意说道:“嘿嘿,李二白同我亲厚,让我今晚帮他动手。”

张夫人听完这话,对周裁缝说道:“那不行,你应了我,今天就必须得把衣服做完才能离开。”

让下人将周裁缝带下去后,她急忙去了女儿房中,将这事说了一遍。

女儿听完,心里五味杂陈。

自个的命是徐氏救的,徐氏知晓打胎的事,未来丈夫的姘头是徐氏。

当下也不知说什么好,却也不想他们二人丢了性命,问母亲:“怎么才能救他们?”

姜还是老的辣,张夫人主意比女儿大了许多,当下已有了主意,道:“这事不能声张,我亲自去同徐氏说,救她一命,还了救命之恩。再另外派人速去任家,告诉任龙,今天万万不能去花家,有人要害他,只有不出门呆在家中才能保住性命。”

女儿点头,急切说道:“娘要去的话,还是快些去的好,免得耽误了。”

张夫人马上唤来轿夫,命他们火速抬她去花家。

到了花家,轿夫上前叩门,徐氏听着门响,还以为是任龙到了,当下欢喜得扭着腰肢开门,一看,怎么是张家夫人。

情况紧急,张夫人也没客套,直接问道:“花官人在哪?”

徐氏虽奇怪张夫人登门,却也如实相告道:“今天说去府城有些事,刚走没多久。”

同周裁缝说的一致,张夫人想这事应该是真的了。

徐氏招待张夫人进屋坐,等进了屋后,张夫人悄悄在徐氏耳边说了话,吓得徐氏桃花面顿时惨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好一会才回过神,冲着张夫人拜谢,“今日若非夫人告知,我怕是活不成了。”

张夫人将人扶起,“我也有私心。一来报小女救命之恩,二来救女婿性命。”

张夫人这边事情办妥当即又赶回去,等着去任家仆人回来禀告。

任龙在家,将自己打扮的风流倜傥准备赴约,还没走几步,就被张家人慌忙拉住了。

任龙不解其意,张家人左右看了看,附耳说了一通。

随即任龙脸色大变,打发张家人离开后,他快步去往书房,沉思道:“我不去的话,二娘应该不会有事。稳妥起见,写一封信让文助拿去,信上就说今日有事不能去,到时花林见了也不会起疑。”

当下,马上写好书信,唤来文助,让他送往花家。

文助去了花家,将信交给徐氏,徐氏忧心叮嘱,“切记,叫任官人不要来。”

这边,花林在李二白家等着任龙上钩,两人有些心神不定,不知道任龙去了没。

由于花林不方便出去,于是李二白去了任家打听。

到了任家,李二白见门口有个老管家,上前问道:“你家任官人今天去花家吃酒,现在可曾去了?”

老管家信口回道:“去了。”

李二白得了准信,欢天喜地回去告诉花林,“任龙到你家去了。”

花林想着任龙到家不知道与徐氏干些什么勾搭,恨得牙痒痒,怒道:“这两个贱人。”

李二白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别气。多吃点,到时好动手。”

天很快黑了,花林早已按耐不住,当下就提着刀往家冲。

李二白拦住他说道:“你等等,让我先去打探下看看他们在哪,到时你一刀了事。不然万一让他跑了,怕是还会嘲笑咱俩没用。你在这先吃点,我看看就回。”

李二白到了花家,瞧着门是半掩,就悄悄开了门走到中门。

徐氏知道今晚的事是李二白谋划,恨他至极,想来他必定会先来打探,就坐在中门等他。

此刻听着动静,知道李二白来了,娇媚唤道:“三郎,来这边。”

李二白身影僵住。

一阵香风袭来,徐氏将李二白搂个满怀,“你不过去我便过来了。”

说完就去扯李二白衣服,李二白脑子像放了烟花一样,一瞬间欲火难禁,想道:“平日里难得近身,现在竟然把我当作任龙,这等好事不能错过。”

两人搂抱间,李二白得了好处,突然舍不得这么个美人死了。

思忖道:“等这边完事回去找花林,就说任龙今天没来改天再慢慢图之。这妇人我有了把柄就先留下以后好有得亲近。”

当下有了主意也不再分心,沉浸其中。

花林在家久等不来李二白,猜测是不是撞见任龙,起了冲突所以才耽误了。又想到,如果李二白打不过,让任龙跑了,那可真是能让人气的吐血。

当下,也不等了,直接提着刀走回家,见门开着,直接往里走去。

徐氏一心二用,听见脚步声,知道是花林来了,当即大声嚷道:“救命啊,有淫贼,快来人啊...”

李二白见此,知道着了这妇人的道,起身要走,却被徐氏紧紧拘定,动弹不得。

花林有刀在手,心中胆气横生,摸到奸夫一把扯住头发,李二白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花林一刀砍下,人头落地。

花林杀红了眼,马上来抓徐氏。

徐氏早有防备,抡起门拴朝花林挥去。

花林没有提防,一下子刀被打飞,徐氏急忙将刀一撩,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花林怒骂,“你这淫妇,反了你了。我早就知道任龙和你有一腿,今天你们死的不冤。现在任龙死了,你也快了!”

说完,花林上前想要抓住徐氏,谁知徐氏挥起门拴朝他手上一打,花林顿时抱着手叫道:“呵唷,疼死我了,你给我等着,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徐氏冷声说道:“你个蠢人,我遭遇了这等祸事,你身为丈夫帮我捉他才是正理。怎么杀了坏人还要杀我,这是什么道理!”

花林骂道:“不要狡辩,李二白说,你同任龙通奸已有些时日。今天肯定是知道我要来杀你们,你才喊强奸想保住性命。我告诉你,别想我饶了你。”

“呵。”徐氏满是嘲讽,“怪不得你今晚闹这出。我怎么不知道,任龙一个读书人还有那心思!”

“还要狡辩!”花林大怒,“现在任龙躺在地上,你不知道害怕竟还敢骗我!”

“你瞧仔细了躺在地上的人是谁!你个蠢东西!”徐氏骂道,“刚才李二白进门就说倾慕我良久,向我求欢,还说如果不从就杀了我。我挣扎良久只希望有人来救我,你来倒是来了,只是你杀了李二白,还要杀我?”

花林听完惊疑不定,提着花灯走到尸体旁瞧个仔细,看清是谁后,惊的坐在地上。

“是了,这厮几次想非礼你不成,才想出这个奸计。刚才让我先不要来,自己前来探听,原来早有打算。真是皇天有眼,自作自受。我问你,今天任龙什么时候来的?”

徐氏没好气答道:“他没来。你出门没多久,他家一个叫文助的小厮拿着一封信说交给你。”

说完,徐氏进屋将任龙的信递给花林,花林洗去满手血污,拆开信一看,上面写着:

荷蒙宠召,本当拜领。闻兄往府公干,恐误尊驾。心领盛情,容后面谢。不尽。

弟任龙顿首

花林看完说道:“原来没来我家!那李二白又同我说他来了,真是满口胡言,死的不冤!”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冲徐氏说道:“都怪李二白,险些误了你一条性命!”

徐氏冷笑,“空口污人通奸怎能算数?证据都没有,张口就来,我头差点就被你砍了。院里那死尸你打算怎么处理?”

花林想了一会说道:“拿个袋子将他装了,扔到他家院里去。平日李二白家没什么人去做客,谁能知道是我杀的?我们家附近没人知道就行!”

徐氏回忆了下,补充道:“今天周裁缝家我看没开门,隔壁王阿爹去女儿家了,这边张家下乡去了,我刚刚唿救那么大声都没人出来,估计都没回。赶紧处理了,免得节外生枝。”

夫妻二人商议好后分头行动。

花林找袋装尸首,徐氏在地上洒上清水,将地上血迹洗的干干净净。

随后搭了把手,将袋子送到花林背上,背去了李二白家。

花林到了李二白家,先仔细观察四周,见没有动静,就将门打开,把尸首倒了出来,随后拿走袋子扔在官河里。

一切办妥后,花林回了家。

见徐氏倚着门站在那,随口问道:“怎么站在这?”

徐氏抱着肩显得柔弱不已,说道:“自己一个坐在里面,有点怕。”

花林笑了,“没事,怕他干啥!”

“走,一起进去。”花林搂着徐氏进了屋,点了灯,取来炭,热了些酒喝。

徐氏也喝了些,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成亲几年,这竟然是最和谐的一晚。

经过这事,徐氏也怕了,想收了心好好过日子。

隔天,徐氏对花林说道:“我姑姑如今年纪大了,膝下无子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们将她接来作伴,也免得你整天猜忌,怎么样?”

花林点头,“这样也好。今后我也会好好过日子,咱们将张家送的东西卖了换作本钱,做些小生意吧。”

徐氏大喜,“太好了,咱们早该这样过日子。”

且说那晚,周裁缝在张家做完衣服回来天已大黑,路过李二白家时,心里思忖,不知道这事办妥没有,如果妥了,我得将银子要来。

于是登了李二白的门,正要敲门,见门是开的,还以为李二白事办妥已经回来了。

于是一边喊着李二白名字一边往里面走,忽然被东西绊了一脚,直接摔倒。

想象中疼痛没有传来,他伸手摸了摸,身下是个人!

这人怎么睡在地上?

再一摸,湿漉漉。

周裁缝恶心了,这人怕是喝醉吐在了地上。

将手上污迹蹭到他衣服上,随后爬起,喊了两声没有反应,想着这人醉的太厉害,不然今晚先回去,明天再来拿银子。

于是走出门,体贴的将门带上,回家后,也没点灯直接上床睡了。

次日,李二白邻居有个好管闲事的,见日上三竿他还没起,门外叫道:“李二哥,太阳晒屁股喽,还不起?”

没人应!

邻居看那门把手那似乎有些暗红色痕迹,上前瞧了瞧,轻轻一推门,一具尸体身首异处。

“不好啦,李二白不知道被谁杀了!”

一会,外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县衙来人查看后安抚众人,“大家别慌,这地上都是血迹,循着血迹一步步找去,自能见分晓。”

众人跟着地上血迹一直走到周裁缝门首那,血迹在那戛然而止。

几个性子急的,见他门紧闭,上前疯狂敲打,“开门,开门!”

周裁缝睡梦中被吓醒,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此时门外敲门声还没停,而且频率越来越高,周裁缝披上衣服,怒气冲冲打开门想要质问,谁知门外站了一堆人,见他出来指着他说:“是他,就是他。”

他们眼中有着恐惧,好奇,兴奋,周裁缝不明所以,直到有个人说:“他就是杀手,看他满身的血。”

周裁缝低头一看,顿时愣住。

人群冲上来,推的推,扭的扭,将他拿去了县衙。

县老爷几道刑罚下来,周裁缝一大把年纪哪受的住,收押牢中时不留神去了极乐天。

这桩案子自此做了一桩疑狱。

再将尸体拖出去丢在万人坑,被野狗老鼠啃食完后,周裁缝至此了却一生。

故事到此,已结束。

徐氏淫纵,本该刀下身亡,只因救了张家小姐,一点好心换来自身一条命。

任龙醒悟这般关系终是错,轻则坏人家庭,重则丢了性命,择吉日娶了张家小姐回家。

李二白贪财好色,害人不成终被害,平白丢了一条性命。

周裁缝为了五两银子,舌尖口快不顾他人性命,死后无人收尸。

花林不孝,听信他人,做人煳涂,杀人偿命自有天收。

心好只好,心恶只恶。

好人好报,坏人难容。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一言蔽之,人在做,天在看,勿存侥幸,须得心安。(全文完)

故事来自《欢喜冤家》之花二娘巧智认情郎,整理过程中略有改动望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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