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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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水暖花开。
″喂,我说魏秀才,你到底买是不买?″
“哼!孟夫子曰‘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不诚,未有能动者也',说好的切二两,多一钱都是你不诚!何况你还给我两三钱,我的钱不是你这种不诚之人所能得到的!”
“我呸,你这酸秀才,给你脸你还摆起来了?吃不起就吃不起,少装什么大尾巴狼!这糕饼谁能给你切那么准?”只见一个男子正梗着脖子和卖糕的商贩争论的面红脖子粗。
秀才旁边的女子却已是羞的满面通红,连忙拉了拉男子的衣袖细声道:“算了吧,一块糕而已,我们快走吧,羞不羞啊。”
“哼!休要多言,我气得不是这一两枚铜子,我气得是此人坑蒙拐骗,为商不诚!我今日必须和他好好理论理论。”只见魏秀才气的浑身发抖,挽起袖子就想再次争辩,却被旁边的女子一把扯住拔腿就跑。
“阿娟,你跑什么,快放开我。”秀才气冲冲地甩开女子的手。
“好了相公,不要生气了,这糕我不吃了,你消消气,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成大器者不可拘于小节。”女子也学着秀才的腔调哄着说道。
秀才听了这话,涨着通红的脸这才缓和了下来。
他叹口气,道:“你是了解我的,我就是见不惯这种人。不过我听你的,今天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说罢挽着女子的手一起回家。
这秀才名叫魏俭,家境不好不坏,却天生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路遇不平之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也就是凭着胸中这口子冲劲,他发奋苦读,去年才刚刚考取秀才,正准备明年去参加乡试,再接再厉拿下举人。
那个女子是他新近才娶的妻子,名叫宝娟,是个既漂亮贤惠又知书达理的贤妻。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好事全让他一人占了,真是惹得旁人好不羡慕。
更何况二人婚后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到家后,魏俭的火气已然消了一大半。突然,宝娟惊唿道:″哎呀,相公,今天可是元宵节呀!″
"噢,那我们晚上可得好好去东集玩玩。″魏俭笑着道。
元宵节是那时人们的重头戏之一。
每当这时,全城百姓、无论贵贱都会聚集在集市里通宵出游,届时十街九市,欢唿达旦,真所谓“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当时根据传统,在每年的元宵节,广昌的百姓都要一起聚到东集的夜市举行盛大、热闹的元宵晚会。因此逢着今年的元宵节,魏俭
方才的不悦顿时被冲得一干二净,喜气洋洋地就带着宝娟精心打扮出门赏灯。
只可惜,他们偏偏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此人姓冯,名成,是邻县乐安一个臭名昭着的地主。
说到这冯家,那权势之大放在整个乐安都是数一数二的:其家有良田千亩,牛马犬畜不计其数,街上还有五六间铺子,家财何止万贯!不仅如此,他和官府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只是,要说这冯成的为人嘛,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他虽出自望族,但非但没有一点品德,反而贪淫成性,且极为好色,日日以鱼肉百姓为乐。
尽管家财丰饶,他仍用尽一切手段巧取豪夺。
为了敛财,冯成常常吹毛求疵,手下佃户但凡有一点不合其意便要克扣其工钱;身旁总要养着一群人五人六的随从,每每出门都要作威作福;他还与县令老爷勾结,鱼肉百姓,巧取豪夺。
总之,当地的父老百姓们是恨透了他,可却拿他是毫无办法。
当地人于是编了条俗语,说这当地有三虎,一只是山上吃人的吊睛白额虎,一只是县堂上端坐的大老虎,还有一只就是冯成!人们都说,后面两只老虎比这吊睛白额虎还可怕,而这冯老爷比之县令老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老爷对百姓的怨愤和不满不以为意,仍旧我行我素。
如今又到了元宵节,他也带着自己一帮子家仆兴高采烈地晃荡到了东集,想来凑凑热闹,结果在东集中与魏俭夫妇不期而遇。
宝娟本就生得妩媚可笑,风情摇曳,又打扮的很用心,就更加熠熠生辉了。她与魏俭边笑边逛,不时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冯成只是远远一瞥,顿时惊为天人,那是馋得口水都要出来了。尤其是那一盼一笑,真是一一落到了冯成的心坎上,真可谓″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冯成看的人都痴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发现主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其中一个仆人忙凑过来,说道:"老爷,听说那个姑娘是魏家的丫头,前不久才嫁给魏秀才的。嘿嘿,就是旁边那个带相公帽的。″
"噢,是吗…″冯成舔了舔嘴巴。他显然是觊觎上了人家,虽然她早已是有夫之妇,他也已有了妻子。
突然,冯成眼中射出了狡黠的光,他向仆人们眨巴了下眼睛,仆人们立即心领神会。
恰好此时宝娟口渴,魏俭便贴心地去为她买饮料。冯成一伙人见魏俭走远,悄悄地熘到了宝娟身后,然后趁人多眼杂、场面混乱浑水摸鱼,用白布塞住她的嘴,强行掳走了宝娟。
宝娟被蒙住眼睛,塞进了马车。冯成催促着车夫连夜驱车,终于在天亮前赶回了乐安。
回到府后,冯成迫不及待地一把扯掉了塞在宝娟嘴中的白布,嬉皮笑脸地说道:“小美人,你长得可真水灵。”
“你是什么人,这是干什么?″宝娟恐慌地问道。
″这是冯老爷,你以后能跟着他享福,可真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旁边的家仆们哈哈大笑道。
“冯老爷,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还有丈夫呢…我…我还怀了身孕呢…”宝娟哀求道。
“这有什么,你把孩子生下来不就行了?反正我也还没有孩子呢,这不正好吗,就让孩子和我姓,我来当他父亲。”冯成咧着嘴笑道。
“你!你真是恬不知耻!″宝娟恼怒至极,站起来一头撞向冯成,但没想到冯成看起来老弱不堪,但力气却出奇得大,就像个二三十岁的壮小伙一样。可怜宝娟一个弱女子哪有什么力气,结果反而被冯成推倒在床。
旁边的仆人非常知趣地退了出去。冯成非常亢奋,动手解开宝娟身上的衣服,顺势往地上一扔,宝娟瘫软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反抗,委屈得泪水直流。
冯成虽然已经五十岁开外,但他办起事丝毫不输给年轻的小伙子,犹如一只勐虎。
完事儿之后,躺在床上唿唿睡去,留下宝娟一人默默流泪。
直到第二日清早,宝娟才缓过劲儿来,方能下床走动,她真想一头撞死,但转念一想,自己此时还不能死,自己还要去见相公,还要保住魏家的血脉。
宝娟是个传统的女子,很少出门露面,以往也从没来过乐安,只知道自己现在举目无亲且置身贼手。
最终,她迫于冯成的威逼利诱,又因为自己有孕在身,不得不屈从给了冯成,成了他的一个小妾。
冯成很开心。他看中的本来就是宝娟的美貌,因此对她怀孕没什么所谓。孩子出生后,他甚至还心血来潮地为他取名冯立光。
自从得了宝娟,冯成可谓"乐不思蜀″,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她身上。冯家巨富,冯成不计成本地为宝娟建了漂亮奢华的房子,又给她各种首饰,结果疏远了自己的正妻金莲。
金莲也是个美人胚子,况且今年才还刚刚三十岁,正是最美的年纪。这如今守了活寡,你说她如何受得了?
而要不怎么说这上梁不正下梁歪呢,这冯府的管家李大山,见金莲貌美且独守闺房,也不由起了歪心思。他也知道冯成偷老婆的丑事,因此心里就泛起了嘀咕,心想,自己的老爷偷得别人妻子,难道自己就做不得么?再说了,咱这也算是为老爷排忧解难嘛不是?老爷啊老爷,您可怨不得我呀。
要说这李大山长得到也是人五人六,因此不出多久,他还真真勾搭上了金莲。
二人可谓是干柴烈火,很快就背着冯成做起了露水夫妻。
冯成自然也没有发觉,他的心思全搁宝娟上呢,又怎么会注意到自己的妻子和管家有什么不对劲呢?更何况二人做的也非常隐蔽。结果这一晃,七年就过去了。
却说魏俭买甜水回来后,见找不到妻子,还以为是她贪步走丢了。但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人,这才后知后觉,明白妻子可能遇到变故了。
魏俭爱妻心切,立刻去县里报官。但县令觉得没有油水可捞,故而对他的案子很不上心。衙吏们暗示魏俭,要想县令受理此事,需掏出银子上下打点,还要孝敬县令老人家一个红包。
魏俭顿时火了,他容忍不了县令的贪腐,干脆越过他向上面举发县令,却不成想官官相护,县令的地位巍然不动,他却被找了个由头给结实打了一顿。
后来他终于低了头,变卖家产凑了一笔银子″孝敬″县令,但最终如泥牛入海。县令虽然受理,可也只是象征性的张贴了些寻人公告,此外再无行动。
在这七年间,宝娟虽得不到任何丈夫的消息,但仍是时时刻刻都牵挂着他。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但冯成实在是把她看得太严实了,她连门都很难出去,更何况逃走呢?再说她逃出去也不识路。
所以这七年,她每时每刻不在煎熬中度过,只得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教导自己的儿子徐立光。
但她却也渐渐发现,冯成逐渐开始变得收敛了起来,而且似乎出现了奇怪的状况。可能是他这段时间用力过度,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冯成本人也是燥热难忍,骨头里面像有小虫子在爬。他自己苦不堪言,却又不知道原因。
七年过去后,从邻县来了一位云游四方的算命先生,此人姓宋名观洞,自号宋半仙。
宋半仙都说是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分金断水是无所不能,在百姓中名声很响。
宝娟听了此人的名声,便想着通过他了解魏俭的情况,于是就苦苦哀求冯成把这位宋半仙请进来。
冯成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宝娟就骗他说自己昨晚上做了一个恐怖的恶梦,梦到冯成的脑袋被豺狼咬了下来,冯府也被火给烧光了,自己去请宋半仙既是为了解梦,也是为了为冯家祈禳。冯成素来迷信,听了宝娟的话果真害怕不已,于是答应他把宋观洞请了过来。
冯成这时正好要去一趟省城,所以就让管家李大山把人请了过来。
宝娟见到宋半仙后,连忙将他请入闺房,然后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魏俭的状况。
谁知宋半仙听后,却是眉头一皱,似在沉思,许久才说:"怪哉怪哉,老夫前些日子路过广昌,正巧就遇到了一个叫魏俭的秀才向老夫打听一个叫宝娟的下落,莫非小姐你就是宝娟?″
闻言,宝娟不由泪水涟涟,哭泣得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
沉默片刻,宋半仙叹道:″嗐,可怜魏秀才最近光景并不好。我见此人时,他已是形容枯藁、气色无神。也是,人都说他自从七年前丢失爱妻,就一直自暴自弃,功名也不考了,活也不干了,一整天就闷在屋子里发呆。后来他被官府摆了一道,反而几近破产,又不事生产,如今已经几乎沦落为乞丐了。″
听了丈夫的悲惨境遇,宝娟悲痛不已,她立刻拿出了自己的金锁,恳求宋半仙能帮助自己。
得亏这宋半仙是个忠厚人,他觉得这是件攒阴德的好事,就答应了下来。但这冯家势大财雄,且素来与官府相勾结,因此报官肯定不行。
二人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脱身妙计。这时,宝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突然提到了冯成。
″冯成这人可真是奇怪。″宝娟突然来了一句。
“噢?有多奇怪?"宋观洞倒是饶有兴致。
“你看他,明明看起来老弱不堪,可力气却真大得很,浑身就像有数不完的力气一样。″
"呵呵,说不定他年轻时勤于习武,故而身骨强健呢。人不可貌相,这倒也不足为奇。″宋观洞抚须呵呵笑道。
"这倒也是…″宝娟想了想,又接着道,“可还有一件事想来也是奇怪的很。冯成近些年不知中了什么邪,常常发一种怪病。据他自己说这病发作起来单浑身燥热难忍,骨头里面还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爬一样,让人痛不欲生。"
"是吗?他真是这么说的?″宝娟没想到宋半仙一向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脸,竟也会忍不住流露出惊诧之色。
″道长见多识广,莫非已看出了这当中有什么古怪吗?″宝娟不禁好奇了起来。
“唉,正是。″宋观洞点了点头,″其实你方才说他力气惊人时我就该想到的,那冯成想必是走了邪道,如今遭了毒噬,倒也合该有此下场!″
″那是什么一种邪道呢?″宝娟问道。
“若我所猜不错,那冯成应该是练过一种名叫‘还阳功’的淫功!″宋观洞沉声道,″听说冯成为人贪淫好色,倒边确实有这个动机。″
"还阳功?"
"是的。″宋观洞点点头,他行走江湖大半辈子了,又怎会看不出来呢?"还阳功是西南土番的一些巫师发明的,据说在滋阴壮阳、强筋健骨上面有奇效,一但练成则浑身力大无比,因此在三四十年前曾有很多人习练。可后来人们逐渐发现,这还阳功有极大的副作用,尤其是习练之人若心智不坚,极易遭到毒噬,彼时则如百虫噬骨般痛苦不堪。因此后来朝廷将其列为‘淫功',将之封禁了起来。你没听说过倒也正常。但听说冯成早年曾在西南待过一段时日,靠近那些土司西番,所以冯成应该也是以前靠途径学到了这个法子,只可惜他只知其好,不知其弊。想必也是误入歧途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宋观洞突然拍手笑了笑:"我想到了,我们就用这个办法金蝉脱壳!"
送别宋观洞后,当晚冯成就回来了。他此行正是去省城寻医问药以压制邪毒的,只可惜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内心很是烦躁。
宝娟于是装作一番关切的样子,对冯成说了所谓的″还阳功″的事。
这话可真是说到冯成心坎里去了!他急忙追问道:″那老道真是这么说的?原来困扰我这么多年的顽疾竟是这么一回事吗?″
冯成真是大喜过望,抱起宝娟就亲了起来:"好娘子,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我明天就去拜访宋半仙!他既知我病,肯定会有应对之策!″
望着宝娟娇嫩欲滴的面庞,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一想到毒发时的生不如死,便又咬牙苦苦忍住了。
第二天,冯成果然亲自前往拜访宋观洞。
″大师既然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可以医治我吧?″冯成腼着个笑脸问道。
宋观洞点点头,嘱咐他清心寡欲,从今日起须前往寺庙斋戒半个月。又取出一个包了浆的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粒深黄色的药丸,让他吃下。冯成服用了一颗,果然顿觉神清气爽,身体通畅了不少。
宋观洞对冯成说:″吃药只能暂且缓解你的症状罢了。淫功的毒害是没办法彻底根除的。你若想不再受淫功的伤害,就要坚持清心寡欲、积德行善。你给我一件你的贴身物件,我用它来帮你祈禳一下。不过这事你不要声宋,否则可能失灵。″
冯成毫不疑心,立刻取出一块玉佩,说道:″这块玉佩我从小戴到大,上面还刻有我的生辰八字,就劳烦大师用这个帮我祈禳,我若能够痊愈,必会重重报答大师!″
″那是自然。″宋观洞起身道,“事不宜迟,你还是尽早前往寺庙斋戒吧。"
送走冯成后,宋半仙随即回到住宅,招唿了两个伙计,又各自好好打扮了一番。他确信冯成已离开家后,便抬着个轿子径直来到宝娟住处,对看门的伙计谎称冯老爷要带宝娟一齐去寺庙斋拜。
那几个看门伙计道:"你说你是冯老爷派来的人就是吗,有什么证据么?"
宋半仙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了冯成的玉佩,说:"这是你们冯老爷给我的信物,怎么样,够了吧?"
看门的伙计知道老爷向来宠爱宝娟,加上自己也并不知道当初的旧事,所以并未起疑。宝娟把小儿子藏在裙下,就这样离开了这个束缚了她七年的地方。然后宋观洞果然带着她找到了魏俭。
一对夫妻历经磨难终于破镜重圆,二人不胜感慨万千。而魏俭也重拾了生活的信心。他们厚谢了宋观洞,随用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换了个城市重新生活。
魏俭利用宝娟偷带出来的珠宝,重新置办了产业,又将冯立光改回了魏立光。
生活蒸蒸日上的同时,魏俭开始重新攻读四书五经,很快考取了举人,翌年又中了进士,终于步入了仕林。
魏俭后来在京城当上了监察御史,他仍是当初的模像,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很受皇帝器重。他当上官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弹劾广昌的那个贪官,将其问斩,适福了一方百姓。
宝娟则在家相夫教子,一家人生活可谓美满幸福。后来,魏立光也龙虎榜题名,点了个探花郎。
多年后,魏俭回乡祭祖,途经乐安,不由触景生情。
尽管此时已人过境迁,但他还是拜见了当地知府,希望对方能够彻查之前的抢妻奇案,也好对过去的自己有个交代。
此时的魏俭早已是位高权重、名闻天下,乐安知府老爷一听魏枭台还有这种经历,丝毫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彻查此案。
查案的过程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但得来的结果却是令众人唏嘘不已,甚至连与冯成有夺妻之恨的魏俭,听完后也不禁有些可怜起这个人了。
原来,彼时的冯府早已家破人亡。当初冯成跑走了宝娟后,整个人如失魂落魄般情绪低沉,再加上心智不坚,淫毒复发,为人变得更加刻薄多疑,却没想到反而因此发现了妻子与管家的奸情。
恼羞成怒的冯成冲进李大山家中当面质问他,李大山知道老爷的秉性,自知已无退路,干脆心一横,抄起锤子杀死了冯成。
李大山害怕官府追究,索性趁夜一把火烧了冯府,然后带着金莲拿着冯府的财宝细软远走高飞,从此便杳无音讯了。
想不到宝娟当初的无心之言,竟然真得印证了冯成的下场,真可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又怎一个"报应不爽″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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