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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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阳的陈少君,年轻俊美,家里有钱有势,十分喜欢猎艳。

陈少君的妻子是个贤良淑德的人。陈少君只要带回家的女子,她都会忍住委屈,替他纳为小妾。

几年下来,陈少君竟有了几十个妾室。

陈少君得意洋洋,他妻子的心越来越冷。

这天,陈少君乘船赏景,身边陪着好几个小妾,莺环燕绕的,好不惬意。

这时,一只小舟引起了陈少君的注意。

只见小舟上有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正在低头抚水玩。

那妇人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唇红齿白,修眉俊眼,肌肤柔嫩如玉,腰肢纤细如柳,蹲坐在船边,轻抚清澈的湖水,如同一幅仙女戏水图。

陈少君看得心里激荡不已,连忙吩咐靠近小船,他要好好欣赏一下美人。

画舫靠近小船,陈少君得以仔细观赏妇人。

妇人觉察到了陈少君直勾勾的目光,不禁羞红了脸,那模样更令陈少君心痒难耐。

陈少君正在琢磨如何把妇人弄到手,这时一个二十出头岁的男子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笑着问陈少君要不要鱼。

那男子形容猥琐,又矮又胖,圆头鼠目,眉毛稀疏,鼻子扁塌,牙齿暴突,一张大嘴旁还有一个大痦子,模样实在是丑陋不堪。

见陈少君等人只是看着自己,并不搭话,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黄的大板牙,指着年轻妇人谄媚道:“公子,这是我的媳妇,名叫香云,做得一手好鱼羹。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买下我的鱼,让香云做给公子吃。”

陈少君一听,年轻貌美的香云竟然是男子的妻子,惊讶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是如何娶到如此美人的?”陈少君轻佻地问道。

陈少君如此一问,香云顿时脸颊满是红晕,转身就要进船舱去。

男子却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神色,点头哈腰地回答陈少君:“我叫秦三。香云家穷,欠了我家不少的钱,因此嫁给我抵债。”

香云的脸更红了,难为情地看了陈少君等人一眼,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陈少君恨不得马上把香云搂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当即笑道:“秦三是吧,把你的鱼拿出来给本少爷看看。”

秦三笑眯了眼,连忙双手捧着鱼篓给陈少君看。

陈少君匆匆一瞥,就吩咐秦三道:“你们夫妻俩上画舫来,让香云煮鱼羹给我吃。若是好吃,我重重有赏。”

秦三喜不自胜,连忙催促羞答答的香云上画舫。

上了画舫,香云便去厨房煮鱼羹。

陈少君心不在焉地和秦三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厨房。

不久鱼羹煮好了,香云亲自端上来给陈少君品尝。

陈少君尝了一口,味道很是一般。

不过陈少君却做出一副吃到了美味佳肴的样子,连声称赞好吃好吃。

秦三眨巴着眼睛,笑得更加谄媚了。

“如此美味,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陈少君故意长叹道。

“要不,让香云去服侍少爷几天?”秦三很是上道,立即顺着陈少君的话道。

“我给你些钱,能不能把香云买下来?”陈少君问道。

“可我家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娘无人照顾,香云去了陈府,就没有人照顾我的老娘了。”秦三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道。一双猥琐的眼睛直往陈少君的那些小妾身上熘。

陈少君会意地笑了笑。

小妾们都露出厌恶的神色,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暗地里担心。

进了陈府,小妾们才知道,陈少君会经常用她们去待客。做陈少君的妾,和做娼妓没有什么两样。

“那这样吧,我让我的一个小妾去你家,代替香云照顾你的老娘。等我鱼羹吃腻了,再把两人换回来,行不行?”陈少君恬不知耻地道。

秦三看着陈少君的小妾们,两眼放光。

香云羞得红晕满面,低着头,转过身子,都不敢看陈少君一眼。

几个小妾一听陈少君的话,一个个花容失色,都把头低到了胸口,生怕被陈少君看到。

那秦三丑得不行不说,家里又穷,还要伺候他老娘,那不是去活受罪吗?

“这样吧,只要你肯答应,我多付几倍的工钱给香云。”见秦三一直没有吭声,陈少君急切地道。

“多少钱?”秦三喜出望外。

“三十两银子!”陈少君笑道。

有三十两银子,还有一个美娇娘代替香云,竟有这样的好事?

秦三忙不迭地答应了陈少君,马上吩咐香云留在画舫上。

陈少君说话算话,见羞不可抑的香云留在了画舫上,便打量着自己的几个小妾,看把谁换给秦三。

几个跟着陈少君出来的小妾都后悔不迭。

早上出门的时候,大家还在为谁能陪少爷出门而争吵不休。

被少爷选上后,几人还特意在没被带出来的小妾面前得意了一番,如今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陈府去。

见小妾们一个个缩着脖子装鹌鹑,陈少君心里知道她们都不愿意被换去秦家。

这时,一个叫艳娘的小妾自己缩在人后头不算,还把娇弱的小妾兰娘往前推了推,故意道:“少爷,兰娘愿意去秦家。”

兰娘惊慌失措,连忙摆手,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少君不快地瞥了艳娘一眼。

艳娘不知收敛,还在推搡兰娘。

陈少君更加不高兴了,指着艳娘道:“你去秦家。”

艳娘顿时愣住了,又惊讶又委屈,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少爷,艳娘哪里做得不好,马上改行不行?求少爷不要让艳娘去秦家。”

另几个小妾见“花落艳娘家”,窃喜不已,忙劝艳娘:“只是去几天而已,回来就是功臣了!”

艳娘气得怒目圆睁:“想当功臣,你们怎么不去?”

陈少君把眼睛一瞪,几个小妾立马噤了声,只有艳娘还在继续嘀咕。

陈少君冷哼了一声,艳娘才闭上了嘴。

秦三过来领人,陈少君指了指艳娘。

秦三一看,是个十分明媚艳丽的女子,高兴得眉开眼笑。

艳娘还想哭闹哀求,陈少君不耐烦地道:“再吵,就把你送回藏春楼去。”

艳娘不敢吭声了。

艳娘能做陈少君的妾,是使了心眼的。

艳娘是藏春楼的一个妓子。

陈少君去藏春楼,原本是冲着楼里的头牌去的。

谁知那个头牌很是矫情,一会儿让陈少君发誓不会负她,一会儿又提出陈少君得准备八人抬的轿子……林林总总的,提了好些要求。

老鸨也在嘀嘀咕咕,说陈少君要想带走头牌,少于一千两银子她可不会把头牌的卖身契拿出来。

陈少君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时那个头牌又来了,让陈少君连饮三大杯酒,以表明心迹……

陈少君怒了,正要把酒杯摔到地上去,艳娘走了过来,一口气把三杯酒都喝了下去,冲着陈少君嘿嘿直笑。

陈少君一看,艳娘模样明媚可人,性格娇憨有趣,转而要替艳娘赎身。

老鸨如法炮制,又想抬高艳娘的身价。

陈少君冷笑一声,直接让仆人去衙门请他的大伯陈县丞。

老鸨讪笑着,只得乖乖地掏出艳娘的卖身契。

头牌傻了眼,哭着求陈少君回头,告诉陈少君,是艳娘撺掇着她拿乔的,艳娘不是好人……

陈少君听了只是冷笑。

他要的是知趣懂味的美人,至于是不是好人他可不在乎。

在陈府,爱说爱笑,性格活泼开朗的艳娘很得陈少君欢心,没想到今天艳娘却如此没有规矩。

陈少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秦三赶紧把人带走。

带着香云来到了陈府,陈少君吩咐丫鬟服侍香云去梳洗打扮一下。

香云连连摇头,低声道:“不是来煮鱼羹的吗,为何还要梳洗打扮?”

“你煮的鱼羹味道可不怎么样,我不喜欢吃。”陈少君笑道。

“那……那我来这儿做什么?”香云傻乎乎地问道。

“哈哈哈……”陈少君大笑起来,“你来服侍我啊!”

香云听懂了,满脸娇羞地看着陈少君。

陈少君见香云很是上道,并不矫情,更是心花怒放,连声吩咐准备新房,他今天晚上要和香云洞房花烛。

丫鬟给香云准备好了热水、衣物,请香云脱衣服,她给香云擦背。

香云的脸涨得通红,让丫鬟出去,她不习惯让人擦背。

一会儿,香云洗好了,丫鬟进来给香云打扮。

穿上绫罗绸缎,擦了胭脂香粉,香云越发貌美惊人。

陈少君把香云一把拉进怀里,乐得哈哈大笑,没想到出去游个湖,换回来一个如此佳人。

美人在怀,陈少君已是急不可耐,连声吩咐拿酒来,他和香云喝了交杯酒,好进洞房。

“少爷,你在船上吃了东西,肚子不饿,我可什么都还没吃的。”香云娇嗔道。

“哎呀,怎么能让美人饿着肚子服侍我呢?”陈少君道,又吩咐丫鬟摆上饭菜,服侍香云用餐。

等香云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陈少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连交杯酒都不想喝了,拉着香云就要进洞房。

香云随手拎上酒壶,笑吟吟地和陈少君进了洞房……

再说秦三,目送着画舫远去,和艳娘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划船跟在了画舫后面。

天黑之后,换上了夜行衣的秦三和艳娘上了岸,掩藏行踪,悄悄地朝着陈府走去。

这时的秦三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不再使缩骨功,恢复了身形,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俊美青年。

“陈府的地形我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陈平那个狗东西就住在福聚阁。”艳娘低声道。

“辛苦你了!”秦三一脸的愧疚。

为了给爹娘报仇,艳娘先是进了藏春楼,然后又想方设法进了陈府,牺牲太大了。

“师父师娘对我恩重如山,没有他们,我早就活不成了。只要能给他们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艳娘两眼含泪,坚定地道。

艳娘是个小乞丐,一年冬天下大雪,艳娘没有要到吃的,又冻又饿,差点死去。

是秦三的爹娘把艳娘带回家,收她为徒,教她武功,抚养她长大。

陈少君的爹陈平和秦三的爹是朋友,知道秦家有个传家宝,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陈平好色,和一个屠夫的妻子通奸,被屠夫察觉,要杀了他。

陈平连夜逃命,撒了个谎,躲到了秦家。

住了几天,陈平见秦三的爹娘对自己毫无防备,起了贪念,买通了秦家的厨娘,给秦家的人下了药。

秦家的人全都被迷晕了过去。

陈平把厨娘杀了灭口后,放心大胆地四处翻找夜明珠。

可陈平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夜明珠。

没办法,他把秦三的爹娘捆好后弄醒,逼他们说出夜明珠的下落。

秦三的爹大骂陈平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陈平已经完全不做人了,他竟然用污辱秦三的娘来威胁秦三的爹。

秦三的爹只得把夜明珠交了出去。

陈平得到了夜明珠,怕被秦三的爹娘报复,一不做二不休,竟然把两人都杀了。

正当陈平想斩草除根,去杀了秦三两兄弟的时候,他发现两兄弟已经醒来了。正在揉着眼睛,互相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陈平没有武功,秦三兄弟俩虽然一个十四岁,一个才十一岁,可他俩从小习武,陈平可没有把握杀了他们,便悄悄地熘走了。

秦三兄弟俩看到了爹娘和厨娘的尸体,又发现夜明珠没有了,而陈平也不见了,便知道爹娘引狼入室,被陈平害了。

兄弟俩发誓要报仇。

可这时陈平已经逃走了,兄弟俩跑了出去,一口气追了十几里,都没有找到陈平,只得先回来安葬父母。

安葬好爹娘后,兄弟俩一边勤练武功,一边四处寻找陈平。直到六年后,才打听到陈平在沫阳安了家,还把妻儿也接到了沫阳。

陈平卖了夜明珠,得了一大笔钱,给读书的哥哥捐了官,做了县丞,一家子有钱又有势,在沫阳完全可以横着走,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了。

秦三兄弟俩一心想杀了陈平,替爹娘报仇。

可陈平是做了坏事的人,心虚得很,平时很少出门。即使出了门也防备得紧,身边总是跟着他花钱请的两个武师。

兄弟俩原本想当街击杀陈平的,可陈平身边的武师身手不错,兄弟俩并没有把握一击得中。

要是杀不死陈平,肯定会打草惊蛇,下次再想杀他就很难了。

见此情形,艳娘挺身而出。

得知陈少君好色,最喜欢去藏春楼,艳娘自卖自身,进了藏春楼。

谁知陈少君看上了头牌。

艳娘不动声色,撺掇头牌和陈少君提条件,不然以后不会得重视。

头牌自恃美色,果然矫情拿捏陈少君。

看到陈少君不耐烦的时候,艳娘便冲了过去,替陈少君喝酒,终于引起了陈少君的注意,进了陈府。

进了陈府后,艳娘百般讨陈少君的欢心,借此机会查探陈府的情况。

原本艳娘查清了陈平的住处后,是想直接杀了陈平的。

可陈平的住处安有机关,一旦触动,必定会引来武师。

艳娘的武功不高,对付不了武师。

还有,陈平见过小时候的艳娘。

虽然现在的艳娘已经变化了很多,但艳娘不敢保证陈平认不出自己。

在陈府,她都是尽量避免和陈平见面的。就怕暴露了自己,引起陈平的警觉。

因此,艳娘要想单凭自己杀了陈平,困难重重。

经过苦思冥想,艳娘想出了一条计策。

让秦三的弟弟,相貌十分俊秀的秦湘男扮女装,通过陈少君,进陈府去做内应。

一来,不怕陈平认出来;二来,只要控制住了陈平唯一的儿子陈少君,不怕陈平不就范。

于是,秦三扮成猥琐男,带上女装的秦湘,故意出现在陈少君的画舫附近。

令三人想不到的是,陈少君为了秦湘,竟然愿意拿自己的妾交换。

艳娘灵机一动,自己若能出陈府,给秦三带路岂不是更好!

于是故意做出一副掐尖要强的样子,惹陈少君恼怒……陈少君果然上了当……

再说假扮香云的秦湘,被陈少君拉进了洞房,手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

才进房里,急色的陈少君便开始对秦湘动手动脚的。

秦湘按捺住心里的厌恶,嗲着嗓子撒娇道:“陈少爷,咱们先喝交杯酒吧!”

陈少君淫笑道:“喝什么交杯酒。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说着就来脱秦湘的衣服。

秦湘大急,连忙阻拦,“娇嗔”道:“闻着酒味清香扑鼻,让我喝几口,岂不是更有趣?”

陈少君惊喜道:“你会喝酒?”

“酒量不错,不少男子都喝不赢我。”秦湘故意羞答答地斜睨着陈少君,“少爷,你不一定喝得过我哟!”

“怎么可能?”陈少君被激起了胜负欲。

“要不,咱们以一大杯为赌注,谁要是输了,就什么都要听对方的。”秦湘兴致勃勃地道。

见陈少君有点迟疑,秦湘故意道:“少爷是不是觉得一大杯少了点。可是喝多了,酩酊大醉的,就一点趣味都没有了。”

陈少君一听,这美人豪爽得很啊,不禁兴致大起,立刻吩咐拿大杯来。

秦湘亲自给陈少君斟酒,趁其不备,把准备好的药粉放进杯子里去,谁知被陈少君看到了。

“你放了什么进杯子里?”陈少君立刻警觉道。

“什么都没放呀!”秦湘心里一紧,连忙道,忘记了压住嗓子。

陈少君怀疑地看着秦湘:“你的嗓子怎么变粗了?你到底是谁?”

秦湘大急,眼看自己要暴露了,他干脆骑坐在陈少君身上,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捏住了陈少君的脖子,把酒给他硬灌进去。

陈少君发现了不对劲,拼命挣扎,大喊来人。

两个丫鬟进来了,看到秦湘那么“积极主动”,不禁目瞪口呆。

“还不滚出去!”秦湘一边把陈少君的嘴捂住,不让他喊出声来,一边扭头怒斥丫鬟。

丫鬟见两人玩得那么嗨,不敢打扰两人,连忙红着脸低头退出去。

陈少君眼睛通红,恼怒地盯着秦湘,一会儿就瘫软了下来。

秦湘擦了擦汗,终于松了口气。

夜终于深了。

已经恢复了男装的秦湘把陈少君的贴身物品收好,用床单把昏迷的陈少君裹好,扛了出去。

他要把陈少君藏好,到时候用来胁迫陈平。

趁着浓郁的夜色,秦湘把陈少君藏到了一个假山洞里,然后躲了起来,等着哥哥和艳娘进陈府。

半个时辰后,秦三和艳娘终于来了。

三人用暗号联络,汇合后,由艳娘带路,朝着陈平的住处走去。

陈平住的福聚阁果然有机关,三人进去不久就触动了机关。

陈平请的两个武师迅速跑了过来。

秦三秦湘和武师打斗,艳娘进去杀陈平。

谁知陈平极其狡诈,见势不妙,早已躲了起来。

艳娘一时找不到陈平,秦三和秦湘那儿却已是凶险万分。

只因时间一长,陈府的那些仆人都过来了。见了秦三和秦湘,只嚷有贼,一个个拿棍舞棒的过来围攻兄弟俩。

双拳难敌四手,兄弟俩对付两个武师只是稍微占了上风,加上仆人们,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见哥哥挨了一棍,秦湘大急,从怀里掏出陈少君的贴身物品扔了出去,大喊道:“陈平,你再不出来,你儿子就没命了。”

仆人们都认识陈少君的东西,见此情形,连忙住手,不敢再上前。

见此情形,两个武师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陈平,你儿子陈少君被我喂了毒药,一个时辰后,再不吃解药,就会死,你不出来拿解药吗?”秦湘继续大喊道。

一个肥胖的身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正是陈平。

见了秦三和秦湘,陈平脸色大变,喃喃道:“你们终于找上门来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秦三冷冷地道。

“这样好不好?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秦家,你们杀了我就行,放过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陈平脸色煞白,请求道。

秦三一看,越来越多的仆人已经围了过来,沉声道:“可以。”使了个眼色给艳娘。

艳娘上前。

秦三附在艳娘耳边说了几句话,拿出一颗药丸交给艳娘。

艳娘拿着药丸,递给陈平,冷冷地道:“吃下去,马上把陈少君的解药给你,藏他的地方也告诉你。”

陈平把陈少君的贴身物品捡了起来,擦干净,放到怀里,毫不犹豫地吃下了药丸。

不一会儿,陈平就觉得肚子绞痛起来。他强忍着,问道:“解药呢?我儿子在哪里?”

秦湘和哥哥艳娘一边飞快地走出陈府,一边大声地告诉陈平:“陈少君在假山那儿,他没有吃毒药,只是一般的迷药而已。你才是我们的仇人。当年你没有杀我们,我们也不会杀你们的儿子。”

陈平大喜,忍着剧痛去找儿子,果然在假山那儿找到了陈少君。

只是令陈平肝胆俱裂的是,陈少君已经死了。

不是被毒死的,是被石头砸死的。

砸死陈少君的是兰娘,陈少君最柔弱的那个妾。

兰娘听到了喧哗声,睡不着,起来走动,见到了昏迷不醒的陈少君,想起自己被他如同娼妓一般对待,哪怕身体不适的时候,也要被他逼着去待客,忍不住拿起石头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见陈平发现了自己,兰娘毫不惧怕,冷笑道:“陈少君就是个畜牲,从不把我们当人,死有余辜!”

陈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最后说了一句:“都是天意呀!”

当年他杀了秦家两个人,如今人家饶了他儿子一命,可儿子还是死了……

两条人命换两条人命,天道从来就是好轮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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