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破关武帝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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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原本是大理寺卿,因为秉公审理了一桩国舅王文宇使凶杀人案,皇帝为了平息爱妃的怒火,以杀人凶手未归案,证据不足为由,不仅释放了国舅,还把沈岸贬谪到了偏远的云川做县令。
沈案被贬谪他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可那个杀人凶手没有抓到,无法定王文宇的罪却让他一直放在心上。
那个王文宇国舅爷仗着贵妃的势,不仅强暴了人家妻子,还派了个杀手把人家丈夫孩子全杀了,一家人就剩下了一个老人,苦熬着日子,就是想看到有一天,沈岸把凶手抓到,判王文宇的罪,为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子报仇。
据幸存的老人说,那个杀手二十五六的年纪,人高马大的,身手十分矫健,长相倒是十分俊美。
沈岸把凶手的特征牢牢地记在心里,没有一刻不记着抓人。可那个凶手自从逃出京城后,就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了音讯。
这天忙完了公务,沈岸习惯性地又来到了茶馆坐坐。突然听到两个人在议论武帝杀人事件,不觉竖起了耳朵。
“这世道也真是的,连关武帝都开始杀好人了。”一个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叹息道。
“是啊,杨大善人可是真正的好人啊,可谁知道关武帝竟然把他给杀了。真是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呀!”另一个穿褐色衣服的男子也叹息道。
沈岸一听,县里出了命案竟然没有人上报,连忙回到县衙,派刘捕头去把案件问清楚。
过了半天,刘捕头回来禀报沈岸案件的始末。
原来那杨大善人名叫杨越,今年五十岁了,是个做生意的,家里颇有资产。
两天前杨越独自一人睡在书房里,第二天下人去服侍他时,才发现他竟然没有了脑袋。
而一早去武帝庙烧香的人赫然发现杨越的脑袋在供桌上,关老爷的大刀上尚有血迹……于是传出了关武帝杀杨越的传闻。
沈岸皱眉道:“这必定是人为,借了关武帝的名头,好逃脱官府的追究。”
沈岸立即带着刘捕头一行来到了正在办丧事的杨家。
杨越的太太余氏接待了沈岸。
沈岸问余氏:“杨员外死前可有什么异常?”
余氏抽泣道:“没有任何异常。”
“那他那天为何要独自一人睡在书房里?”沈岸问道。
余氏眼神有些闪烁,结巴道:“……也许是那天……老爷想……独自睡一下书房,老爷毕竟也五十岁了!”
“杨员外有几个妾室?”
“有……三个。”也许是害怕,余氏回答得还是不太流畅。
“杨员外有结仇之人吗”
余氏飞快地摇头:“没有!”
“把平时服侍杨员外的下人叫来,我问问情况。”
一会儿,平日里服侍杨员外的两个下人被叫了来。
沈岸把两人叫到一边,询问杨员外的为人以及和余氏的感情。
两个下人均道杨老爷性情温和,为人和善,和余氏感情十分和睦。府里的几个妾都是余氏替老爷纳的,并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
沈岸又问了杨员外死前那一晚,为何要独自去睡书房。
两个下人都摇头说不知道,平日里老爷看书看得晚,是经常在书房里睡的。
想了想沈岸又到杨府隔壁邻居那儿去询问了一番,得知下人们没有撒谎,杨越的确是个极其和善的人,时常济贫救苦,修桥铺路时捐款最多的也总是他。
再查杨越的来历,清清白白,土生土长的云川人,并没有什么黑历史。
也就是说,杨越的确是个大好人,并不是伪善之人。
沈岸提出要给杨越验尸。
余氏大声哭喊道:“先夫是被关武帝所杀,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求县太爷开恩,不要惊扰了先夫。”
死者家属没有报案,沈岸不能强行开棺验尸,只好作罢。
到杨府去走了一遭,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沈岸正在思索,从哪里入手破杨越被杀案,这时刘捕头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告诉沈岸说:“大人,不好了,那个关武帝又杀了一个人,今天早上,有人在关帝庙的供桌上又发现了一个人头……”
这次被杀的也是老百姓口中的好人,叫孙志。
孙志才二十二岁,为人十分热心,遇到谁有困难,总是不遗余力地去帮忙,是大家伙心目中妥妥的好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好人,身子在口枯井里,脑袋却在关帝庙的供桌上,而关武帝的大刀上又出现了血迹……
这一下云川县的百姓们说什么的都有了。有的人说关武帝不分是非,滥杀无辜;有的说杨越和孙志都是假好人,才会被明察秋毫的关武帝杀了的……
沈岸赶紧又到孙志家里询问情况。
孙志成亲才一年,妻子尹氏,夫妻俩感情很好,还没有孩子。
孙志被杀,尹氏悲痛欲绝,见沈岸前来询问,流泪告诉沈岸说,孙志被杀前没有任何异样,就是和往常一样的出去做活,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惨事。
沈岸想了想,问尹氏:“你丈夫是做什么的?是什么时候被谁叫去做事的?”
“我丈夫是个漆匠,两天前他被请去吕老爷府上干活,谁知道……我还以为他在赶工,忙得没有空回来……直到有人来让我去认人头……后来才在枯井里发现了他的身子……”尹氏哭诉道。
“两天前?”沈岸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李仵作赶紧给孙志验尸。一定要验清楚孙志死于何时,伤口如何。再到杨府,给杨越验尸,同样要把这两样验清楚。”
李仵作为难道:“杨府没有答应验尸。”
沈岸严肃道:“如今杨越被杀事件已经牵涉到了另一个杀人案,必须验尸。”
李仵作验好了孙志的尸体,前来禀报沈岸,孙志死于两天前亥时到子时之间,为匕首割断脖子而亡。
沈岸和李仵作又来到了杨府。
余氏还是不肯答应验尸。沈岸道:“关武帝杀人那是无稽之谈,杨员外和孙志都是被人所杀。如果杨太太不配合,让杀人凶手继续逍遥法外,说不定哪天他又会杀人。到时候,谁知道他要杀谁呢?”
余氏听得一哆嗦,勉强答应了开棺验尸。
李仵作验了杨越的尸,禀告沈岸,杨越和孙志一样,也是死于两天前的亥时到子时之间,也是被匕首割断脖子而亡。
“凶手是同一个人!”沈岸道,“不然他不会隔了两天才把另一个人头放到关帝庙的供桌上。”
“去查一查孙志和杨越有什么关系,尤其要查一查他们最近共同交往的人。”沈岸吩咐刘捕头。
刘捕头应声去调查去了,沈岸则来到了吕老爷家。
吕老爷已经知道孙志被杀,见了沈岸就大声叫屈:“大人,那孙志两天前来我家干活,当天晚上他就走了的,和我们吕家无关啊!”
“孙志离开你家大概是什么时候?”
“大概亥时离开的。那天孙志干了一天,还剩一些扫尾的活。他说干完了再走……谁知道……要是知道关老爷会找上他,我当时就会留着他了……大人,孙志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啊!”吕老爷说着,眼圈都红了。
沈岸离开了吕家,沿着孙志回家的路走了一段,发现会经过杨府,更是坚定了两起命案,凶手是一个人的想法。
查了一天案,天已经黑了,这时刘捕头也回来了,告诉沈岸,杨越和孙志是两个阶层的人,和他俩同时有交集的人几乎没有。
那这两个人为何会同时被同一个人所杀呢?沈岸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案件胶着了几天,杨越和孙志都下了葬,沈岸越发没了头绪,便来到了关帝庙。
关帝庙是一座很小的庙宇,只有一个叫龙二的庙祝不时来打扫一下。
沈岸找到了龙二,询问人头出现在供桌上的事。
龙二是个六十多岁的驼背老头,脸上有疤,腿有残疾,拄着拐杖才能行走。
因年纪大了些,龙二耳朵有些背,眼神也不太好,沈岸问了好几遍,他都没听清楚沈岸在问什么,只是沙哑着喉咙应是。
沈岸没办法,又在关帝庙转了几圈,一无所获地回去了。
过了几天,有个放羊的人来报案,他在放羊的时候,在离关帝庙不远的一个树林里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沈岸赶紧带领仵作前去验尸。
仵作验了尸,禀告沈岸,尸体是男性,大概三十岁左右,已经死了一个月了,是被匕首割破咽喉而亡。
沈岸让刘捕头去把死者身份查清楚。
刘捕头让四周的人来认尸,很快就认出了尸体是一个叫吴癞子的混混。
吴癞子父母早亡,长相丑陋,孤身一人靠坑蒙拐骗过日子,因此死了一个月了也没有人发觉。
李仵作还告诉沈岸,从杀人痕迹和杀人手法来看,杀死吴癞子的和杀死杨越、孙志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沈岸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已经让人去问清楚了,吴癞子虽然坑蒙拐骗,但大多针对的是外地人,尤其杨越是有钱人,吴癞子不敢惹,而孙志家里穷,吴癞子没必要惹,他们三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回到县衙,沈岸连饭都不想吃了,三个死者的案件在他头脑中来回搅动,让他心神不安,他怎么也找不到一条线把三起凶杀案串起来。
沈岸拿出笔,又一次整理起了思绪,第一个死者吴癞子,尸体在离关帝庙不远的树林里;第二个死者杨越,身体在家里,头在关帝庙;第三个死者孙志,身子在离他家不远的一口枯井里,头在关帝庙……
三个死者都和关帝庙有关,还是要查一查关帝庙。
沈岸又一次来到了关帝庙。这次庙祝龙二不在庙里,沈岸随口问了一声,龙二住在哪里。有人告诉沈岸,龙二住在离关帝庙有五里多路的地方。
“那龙二经常来关帝庙打扫吗?”沈岸漫不经心地问道。
“来,每天都来,天才亮就来了。没办法,他靠这里的香火过日子,肯定要先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大家才好上香。”有个香客回答道。
沈岸一听,心里一动,赶紧回到县衙问刘捕头,是谁在关帝庙发现杨越和孙志的人头。
刘捕头回答发现杨越的人头的是一个叫丽娘的妇人和她婆婆,两人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发现孙志的人头的是一个叫葛大的人,他大早上的要出远门,想着先去拜一拜关武帝,谁知道被吓得半死。
“那个龙二有问题。”沈岸猜测道,“他应该就是凶手”
“可龙二年纪大了不说,还是驼背加瘸腿,他能杀三个人?尤其孙志年轻力壮,吴癞子也是身高力大之人,而杨员外是死在了府里……杨府的家丁可不少!”刘捕头摇头道。
“如果龙二没有问题,发现人头的应该是他。但两次发现人头时,他都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地赶到关帝庙去打扫……”沈岸分析道。
“也许是巧合呢!”刘捕头道。
“一次有可能是巧合,两次都那样就不是巧合了。”沈岸对刘捕头道,“你亲自去盯着龙二,看看他有什么不对,注意一定不要打草惊蛇。如果龙二是凶手,他肯定会武功,你要小心一点。”
刘捕头心里暗暗好笑,还说沈岸破案如神,竟然要自己去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那龙二在云川县都好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会武功,这沈大人一来,连龙二都变成武林高手了!
刘捕头心里嘀咕着,没有把沈岸的命令放在心上,天快黑的时候才懒洋洋地来到了关帝庙。
这时的关帝庙已经没有人烧香了,庙里庙外都只有龙二一个人。
刘捕头躲在庙外一棵大树后面,看着龙二正在收拾供品。有个杯子从桌子的另一头掉了下来,龙二一个箭步上前,在杯子就要落地时,一把抄住了杯子,随手放进了篮子里。
见了这一幕,刘捕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下他相信沈岸的分析了,龙二果然有武功,刚才那一手,没有武功的人是接不住杯子的。
一会儿龙二提着篮子出来了,刘捕头连忙远远地跟了上去。
龙二一路上都驼着背,弯着腰,拄着拐杖,瘸着腿,似乎走得极慢。
但跟着他的刘捕头却知道,这一路上遇到人的时候龙二走得慢,没有遇到人的时候,他的速度可快了。要不是有功夫在身,刘捕头都差点把人给跟丢了。
龙二进了屋,刘捕头等了一会,果然看到龙二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一趟,才又再次进了屋,关上了门。
这么警惕,屋里一定有猫腻。刘捕头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靠近了屋子。
屋子里传出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女子似乎在发脾气,龙二在耐心地哄她。
刘捕头又听了一会,才悄悄地离去,连夜去禀告沈岸。
沈岸道:“如今可以肯定,龙二一定有问题。赶紧点派人手,我们连夜去抓龙二。”
刘捕头应是,心里对沈岸佩服不已。三起凶杀案,看似一点关联都没有,沈大人却能抽丝剥茧,找出其中的联系所在,把隐藏得极深的龙二找出来,真不愧是破案如神。
衙役们把龙二的住房团团围住,喊话让龙二束手就擒,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谁知道龙二竟然扶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娇美女子走了出来,举手投降。
龙二和女子被带回了县衙,把一切都交代了。
龙二说,女子叫琴娘,是杨员外的小妾,也是他的女儿。
有一天他去杨府找琴娘,谁知被杨员外看到了,以为琴娘偷府里的东西给他,硬是把琴娘赶出了杨府。
琴娘离开杨府,被吴癞子给看到了。吴癞子起了歹心,把琴娘打晕带回了家,玷污了琴娘。
等龙二找到琴娘的时候,琴娘由于受辱不堪,竟然发了疯。
龙二一气之下,把吴癞子给杀了,把琴娘带回去照顾了一段时间,发现琴娘慢慢地好了不少。就去求杨员外,让琴娘回去。
可杨员外以琴娘已经不干净了为由,怎么也不肯让琴娘回去。龙二便怀疑吴癞子是杨员外找来,故意玷污琴娘的,和杨员外吵了起来。
杨员外嚷着要叫人来抓龙二,龙二一急之下,就杀了杨员外。
杀了杨员外后,龙二也吓坏了。为了逃脱罪责,他想起了关帝庙,决定把杨员外的头放到关帝庙去,造成是关武帝杀了他的假象。
谁知他带着人头往关帝庙走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孙志。
孙志心肠好,见龙二驼着背,瘸着腿,手里还提着东西,就上前来热心地帮龙二拿东西,于是发现了杨越的人头。
龙二害怕孙志叫出来,死死地捂住了孙志的嘴巴。等孙志晕过去后,他把孙志带到了枯井那里,割下了孙志的头,把孙志的身子扔到了枯井里。
回去后,龙二先把杨员外的头放在了供桌上,因为杨员外的身子在杨府,肯定先会被发现。
过了两天,龙二才又把孙志的人头放到了供桌上……
“我只想让整件事情与我半点关联也没有,谁知道竟然成了大人破案的破绽……”龙二苦笑道,“大人真乃神人也。我女儿琴娘和这三件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是受害者,还请大人能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她,龙某就死而无憾了!”龙二恳求道。
沈岸没有回应龙二,只是盯着龙二看。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吩咐刘捕头带龙二下去洗澡,又吩咐去请杨越的太太余氏来。
龙二勐地站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岸,惊愕问道:“你看出来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是一个父亲。”沈岸淡淡地道,“你看琴娘的眼神绝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
龙二不由得喃喃道:“我装扮得还是不够好……”说着,把脸上的“疤”取了下来……
沈岸吩咐拿水来,给龙二洗干净了,一个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说吧,你是谁?和琴娘终究是何关系?真正的龙二哪里去了?”沈岸道。
“龙二已经被我杀了,尸体就埋在关帝庙后面。我叫……张力,和琴娘是青梅竹马……”男子低头回答道。
“姑且叫你张力吧!”沈岸冷笑道。
这时余氏被带了进来。
见了琴娘和张力,余氏脸色大变,还不等沈岸逼问,自己就把知道的全说了。
原来那天杨越看到了张力和琴娘搂抱在一起,虽然生气,但他生性宽厚,就答应了成全二人,让二人走。
但张力见杨越那么好说话,就起了贪心,找杨越要银子才肯走。
杨越看到了张力怀里的匕首,就让余氏去拿银子。
余氏没有看到张力怀里的匕首,只觉得杨越太窝囊,想起家里还收着一些假银子,是杨越做好事,帮一个上了当的客商换回来的,就把那些假银子拿给了张力……
后来,过了两天杨越被杀,余氏想着是自己给张力假银子才让老爷被杀的,又后悔又害怕。一怕张力来找自己的麻烦,二怕官府知道自己使用假银子。朝廷规定,使假银子流通在外的,流放三年……因此沈岸来查问时,余氏什么都不敢说,也不答应沈岸开棺验尸。
“你又撒了谎!”沈岸对张力冷笑道,“让我来猜猜你为何要撒谎!你根本不叫张力,你应该叫龙武,你是国舅王文宇的杀手。”
龙武颓然地低下了头,哀求沈岸道:“还请大人保全琴娘,琴娘她真的是无辜的。”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原原本本讲来,本官才能判断琴娘是否无辜。”沈岸道。
龙武应是,告诉沈岸,他从京城逃出来后,被国舅爷派人追杀灭口,无奈之下,躲到了远离京城的云川县。为了隐瞒身份,他把龙二杀了,自己扮做了龙二。
有一天他惊喜地发现了杨越的小妾琴娘就是自己的妹妹,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于是他夜探杨府,找到了琴娘,兄妹二人正在互诉离别之苦之时,被杨越发现了,认为两人有奸情,于是让琴娘跟着龙武走。
龙武知道,国舅爷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为了隐瞒身份,他顺口承认了和琴娘有私情,打算带着琴娘走。
担心琴娘吃苦,也为了万一有一天要跑路,有银子傍身,他要杨越给自己一些银子。谁知杨越给了自己一些假银子。而假银子正是国舅王文宇派人造出来的。
龙武以为杨越是国舅爷的人,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再次进入杨府杀了杨越……他本来还想杀余氏的,可杨越被杀后,杨府戒备森严了许多,他一直没有机会……
而吴癞子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进屋去玷污了琴娘,他才杀了吴癞子的……
“大人,我不是有意要隐瞒您的。实在是那王文宇势力太大了,您把我押送京城,指证王文宇,他不会有事,但我妹妹可就活不成了……王文宇说了的,凡是对不起他的,斩草除根,鸡犬不留……”龙武红着眼圈解释道。
看看有些神志不清的琴娘,想起躲在恩师郑丞相府里门都不敢出的妻儿,再想想自己赴任途中,好几次的劫杀,沈岸沉默了。其实即使把龙武押进了京城,他也没有把握皇上会治国舅王文宇的罪。
不过,沈岸突然眼睛一亮,问龙武:“你刚才提到了假银子,你知道王文宇在哪里造假银子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知道。”龙武也是眼睛一亮……
一段时间后,沈岸有一叠厚厚的书信送到了他的恩师郑丞相的手上。
沈岸的妻儿在郑丞相府上住着,日日夜夜为沈岸担忧,听说沈岸写信来了,十分高兴,谁知道信里只略微过问了他们几句,绝大部分都是在说假银子的事……
几个月过后,国舅王文宇终于被勃然大怒的皇帝关进了天牢,判决秋后问斩,同他一起被斩的还有龙武。
琴娘的疯病一直没好,余氏把她接了回去,答应了沈岸会好好照顾她。
沈岸官复原职,回到京城时,迎接他的,除了家人和恩师,还有一个泪流满面,颤颤巍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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