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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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的冬夜里,滴水成冰,严家海却把母亲王氏房里的窗子给打开了,让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

床上卧病的王氏冷得受不了,不由得紧紧地把破被子裹在了身上。严家海上前,把破被子给扯了下来。

王氏冻得蜷缩成一团,嘴唇青紫,浑身哆嗦着,还在勉强笑着,夸严家海做得好。

严家海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氏,目光很是阴冷。

王氏只熬了半夜就去世了。严家海赶紧把窗子关上,找来好被子给王氏裹好,又在房间里生了一盆火。

布置好一切后,严家海才大哭着走出门,到各家各户去报丧。

王氏被埋葬好后,严家海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一个。不久他就出了白云县,不知了去向。

时光匆匆,转眼半年过去了。这天白云县发生了一件奇怪的命案,官府一连查了好几天,一点线索也没有。

被杀的人叫吴韵娘,是吴老秀才的小女儿。一天中午,吴韵娘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离家不是很远的一个废弃的破庙里。死时赤身露体,是被奸杀而亡。

官府首先怀疑是情杀。可一调查,吴老秀才管教女儿甚严,吴韵娘从未和家人之外的男子有过密切接触。

官府又认为是采花大盗做的案。可一询问,有人亲眼看见吴韵娘是自己走到破庙里去的。

再查问除吴韵娘之外,还有没有人进过破庙。可除了因寻找女儿而进了破庙的吴老秀才,就再没有谁看到有人进过破庙了。

这一下官府就伤脑筋了,没头苍蝇似的,查了好多天,什么都没有查到。

一时破不了案,吴老秀才悲痛欲绝,天天到县衙去催县令刘大人。这时县里又谣言四起,有的说是破庙里的神像见到了吴韵娘,起了色心,奸杀了她;有的说是寄住在破庙里的狐狸精杀了吴韵娘……

谣言愈演愈烈,加上吴老秀才日日到县衙去哭喊,案子竟然传到了州府。

知府大人觉得刘知县办案不力,很是恼火,派人来到白云县,把刘知县训了一顿,并勒令刘知县,十天之内必须破案。

刘知县愁得一个头两个大,天天吃不下,睡不好,只好每天逼着李捕头去破案,破不了案就打一顿板子。

李捕头每天都要挨一顿板子,气得到破庙去大骂那斑驳破败的神像。

不过骂一骂神像也只是发发虚火,对破案一点用也没有。

李捕头垂头丧气地从破庙里出来,愁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由自主地念叨着:“吴姑娘啊吴姑娘,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请告诉我是谁杀了你吧!我实在是查不出凶手是谁啊!”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李捕头身边响起:“捕头大人若是想要和死去的吴韵娘对话,也不是不可能,在下可以帮捕头大人办到。”

李捕头转身一看,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

男子身形消瘦,面容苍白,浑身上下似乎笼罩着一层阴气,令人心生恐惧,不敢多看。

“你是谁?你能让死去的吴家姑娘和我对话?”李捕头惊讶极了。

“在下严家海,就是本县人。小民有通阴术,能到阴间去把吴韵娘带上来。到时候捕头大人想问什么就可以问什么了。”严家海拱手道。

“真的吗?”李捕头喜出望外,“如果能破了案,我一定会让县令大人记你大功一件。”

严家海微微一笑:“多谢捕头大人。”

李捕头连忙飞跑着去告诉刘知县。

刘知县半信半疑。但距知府大人给的期限只有两天了,刘知县也只得相信一回严家海。

于是入夜的时候,刘知县和李捕头来到了严家海家。这时严家海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快到子时的时候,李捕头在屋外等候,刘知县被严家海请进了一间小屋里。

刘知县一看,小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块黑纱把屋子隔成了两边,其中的一边放着两个蒲团。

子时一到,严家海请刘知县坐在蒲团上等着,他到黑纱的另一边去请吴韵娘的魂魄上来,和刘知县对话。

屋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隔着黑纱,刘知县只能看到严家海模煳的身影。

房里阴暗又诡异,刘知县不由自主地害起怕来。可一想到知府大人的限期破案,刘知县只得咬牙坚持着。

这时,严家海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严家海和黑影说了几句什么,那个黑影诡异地晃动了一下,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黑影带着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了。

严家海来到刘知县身旁,低声道:“吴韵娘已带到,还请县令大人问话。”说完就出去了,黑影也随之不见了。

刘知县一个人留在小屋里,看着黑布那边少女的身影,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都发起抖来,话都说不连贯了:“吴……吴韵娘,本县问你,是谁……杀了你?”

吴韵娘掩面哭泣起来:“是我家仆人周松杀了我。”

刘知县知道了真凶,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又问道:“那周松因何杀你,又是如何把你骗到破庙里去的?”

吴韵娘道,那周松因为长得俊俏,又跟着吴老秀才读了几本书,常年帮着吴老秀才管理吴家的生意,因此自视甚高,竟然妄想娶她为妻。

不过周松在吴家多年,知道吴老秀才很是顽固,又特别讲究门第,根本不会答应把如花似玉的吴韵娘嫁给他。

于是周松就想着和吴韵娘把生米煮成熟饭,那样吴老秀才想不答应婚事都不行。

但周松很快就发现吴韵娘被吴老秀才管得太严,在吴家他想勾引吴韵娘,根本就没有机会。

周松知道吴韵娘和吴氏家族里的一个叫吴荔娘的少女十分要好。

吴荔娘家境比较贫寒,吴韵娘心善,时常接济她一些衣物、吃食。

于是周松在一次出门打理生意之前,悄悄地找到了吴韵娘,告诉她吴荔娘有急事找她,约着第二天午时,在破庙前见一面。并且叮嘱吴韵娘,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吴荔娘对周松有好感,吴韵娘是知道的,因此周松来报信,吴韵娘一点也没有怀疑。

第二天的中午,大家都在午休,吴韵娘却悄悄地出了门,来到了破庙前等候吴荔娘。

这时周松已经在天亮之前就躲在了破庙里,见吴韵娘果然一个人来到了破庙,心里很是欢喜,现身招唿吴韵娘进破庙。

吴韵娘见了周松,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找她来商量吴荔娘和周松的事,还想着为何要她瞒着大家来破庙,原来如此。

吴韵娘进了破庙,周松脸色一变,抱着吴韵娘要求欢。

吴韵娘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大声怒骂周松,高声唿喊救命。

周松连忙捂住吴韵娘的嘴巴。一时着急,连吴韵娘的鼻子也捂住了,一会儿吴韵娘就被捂晕了过去。

周松看着晕倒在地的吴韵娘,知道只要吴韵娘回去一告状,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了。便想着先和吴韵娘成了好事,到时候吴韵娘不嫁也得嫁……

可谁知周松正在行事的时候,吴韵娘醒了过来,放声大哭,一边抓挠周松,一边哭喊要回去告诉爹爹,杀了周松。

周松情急之下,又一次捂住了吴韵娘的口鼻,这一次就把吴韵娘给活活捂死了。

吴韵娘死后,周松十分慌张,连衣服都没给吴韵娘穿好,就匆忙逃走了……

因案发之时,周松正在外面“打理生意”,吴家店铺的人都可以作证,加上周松非常善于掩饰,平时从未表现过对吴韵娘的心思,因此都没有人怀疑过他。

案子终于告破,刘知县高兴不已。严家海又把黑影请了出来,带着吴韵娘的魂魄下去,这才和刘知县出了小屋。

虽然已经是半夜三更,但刘知县十分兴奋,毫无睡意,拍着严家海的肩膀,说定要好好奖赏于他。

严家海摸了摸怀里的囊袋,露出了一丝笑意。

周松被抓,得知竟然是吴韵娘的魂魄亲自向刘知县诉说了被杀过程,面色惨白,委顿在地,招认了所有罪行。

压在刘知县心上的巨石终于被搬走了,刘知县一高兴,赏了严家海一百两银子。

严家海名利双收,俨然成了白云县的名人。

过了一段时间,邻县有个马员外找到了严家海。

马员外家资巨富,最好女色,前不久才花高价给藏春阁的花魁郑燕娘赎了身,带回家做九姨娘。

谁知道才过了半个月,马员外的新鲜劲都还没过,郑燕娘竟然莫名其妙地没了。

当时,白天上午的时候,郑燕娘还好好的,精神百倍地和七姨娘争吵了一番,在马员外的支持下,大获全胜,得意洋洋。

中午时,郑燕娘还因此多吃了几口饭,娇声娇气地让马员外揉肚子。

两人一揉就揉到了床上。

下午的时候,郑燕娘让马员外陪着荡了一回秋千,又逛了一趟花园。

吃了晚饭,两人又揉了一回肚子。马员外本来快五十岁的人了,一天“揉了两回肚子”,又陪着荡秋千,逛花园,已是疲惫至极,不觉倒头就睡。

谁知道一觉醒来,马员外突然发现郑燕娘面色惨白,一动不动地仰面睡在床上。

马员外觉得奇怪,喊了几声郑燕娘,一摸郑燕娘的脸,触手冰凉僵硬。再把被子掀开一看,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插在郑燕娘的胸口上,鲜血已经浸透了被子……郑燕娘被杀死在了床上,他竟然在一具尸体旁边睡了一晚……

马员外魂飞魄散,吓得惊叫连连……

不过,马员外没有到官府去报案。一来家丑不可外扬。二来邻县县令十分贪婪,报了案,就要钱。案子不一定能破,但钱财绝对不能少。

马员外自己查起了郑燕娘的死因,首先和郑燕娘争吵的七姨娘最为可疑。

可人家七姨娘和其他几个寂寞难耐的姨娘开了两桌牌,打了一晚上的马吊,天亮了才回去睡觉。

又怀疑是不是太太见不得郑燕娘的风骚样,派人杀死了郑燕娘。

太太理都没理马员外,冷笑着走开了,远远地抛了一句过来:“为了你争风吃醋,还杀人,值得吗?”

马员外有些尴尬,又去查服侍郑燕娘的丫鬟……

马员外几乎把马府查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查到。

到底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郑燕娘杀死呢?

马员外本来想着,一个女人而已,没了就没了,花钱再买一个就是。可得知严家海有通阴术之后,他想着还是把郑燕娘的死因弄清楚为好,毕竟这么多年来,马府已经莫名其妙地没了好几个小妾了。

严家海请马员外进了小屋,同样在子时的时候,把郑燕娘的魂魄请了上来。

看着郑燕娘窈窕有致的身影,马员外倒不是很害怕,不过眼圈却红了。整整五千两银子,才给郑燕娘赎了身,可才十多天,她就被杀死了。五千两银子连个声响都没有听到,就没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燕娘啊,你知道是谁杀死你的吗?”马员外哽咽问道。

对面的郑燕娘冷笑起来:“我被谁杀死的,老爷竟然不知道吗?”

马员外茫然道:“不知道啊!”

郑燕娘笑得更厉害了。

马员外气愤道:“是谁?你告诉我,老爷一定替你报仇!”

“就是老爷你!”郑燕娘厉声道。

马员外愣住了:“你胡说,怎么可能?”

郑燕娘愤怒道:“就是你!那天晚上,我睡得好好的,你突然起了身。我被惊醒了,问你干什么,你没有理我。我想着你可能是要去方便一下,就闭着眼睛继续睡。”

“那天晚上我起了身,去方便?”马员外茫然道,“没有吧,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是看花眼了吧?”

郑燕娘没有理会马员外的质疑,继续悲愤地道:“你不是去方便,你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匕首出来,一下子就插进了我的胸口……我就这么……就这么被你杀死了……”

马员外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燕娘的身影,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为何会杀死你,为何会杀死你……”

“你从来不把女人当回事……我们的命在你眼里,算什么……”郑燕娘声音发抖,悲痛万分,隔着黑布,马员外都能感受到郑燕娘的愤怒……

马员外从屋里出来后,面色惨白,好半天才勉强对严家海笑道:“多谢了。”随后,示意一旁的随从给了严家海一百两银子。

回去之后,马员外立刻请了名医给自己诊治,才知道自己患了离魂症,只要劳累过度就会犯。

马员外父亲早亡,是母亲覃氏抚养长大。为了养活马员外,俏丽可人的覃氏勾搭上了两个有妇之夫,靠那两个男子拿钱度日。

这令马员外备受嘲笑,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一种情绪,那就是杀了覃氏。

不过,马员外即便是深恨自己的母亲,也不能表露出来,因为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娘。而且,母亲那样做,也是为了养大他。

后来,马员外开始学做生意。为了让别人帮自己的儿子,覃氏又一次利用自己的美貌,成功地给马员外认了几个“义父”,使得马员外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没几年就成了富户。

马员外更加地痛恨母亲,但又不得不感激母亲。

结果长期被一种扭曲矛盾的仇恨情绪压抑着,马员外竟然患上了离魂症,而且只要一犯了病,就会把身边的女人当做覃氏给杀了。

因为谁都不知道马员外有离魂症,包括马员外自己都不知道。而马员外又因为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他睡觉的时候从不许下人在一旁伺候,因此,几个小妾才会“莫名其妙”地没了。

马员外知道了自己的病症后,积极治疗,从此再也没有小妾莫名死去过。

不过马员外因为纵欲过度,早就被掏空了身子,没几年就去见那几个被他杀死的小妾去了。

经过了马员外之事后,严家海的名声更响亮了。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找严家海。有的是因为思念故去的亲人,有的是因为询问事情……

不过严家海并不是谁来找他都答应的,不出个几十上百两银子,他是不会施展通阴术的。

许多人都被严家海拒之门外,只好失望地离去。

这天,来了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找严家海。

那个女子才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如画,身姿窈窕,让严家海看得舍不得眨眼睛。

女子自称赵五娘,是某商贩的女儿。之所以来找严家海,是因为她想见一见死去的母亲。

赵五娘眼中含泪,满脸通红,低声对严家海道:“不过,五娘囊中羞涩,拿不出银子,只有银钗一支,不知严公子可否答应。”

赵五娘羞涩不安的样子更是娇俏可爱,严家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赵五娘把银钗递给严家海。

严家海慌忙摆手:“不用,不用,赵姑娘于子时之前来我家就是了。”

赵五娘见了母亲一面,慰藉了思念之苦,很是感激严家海。二人就此交往起来,不久就谈婚论嫁,赵五娘嫁给了严家海。

婚后,夫妻二人很是恩爱,没多久赵五娘就呕吐起来,有了身孕了。

严家海欣喜若狂,对赵五娘更加体贴。

赵五娘问严家海:“儿子长大后,能不能跟着你学通阴术?”

一听赵五娘问到这个,严家海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这个不是谁都能学的,他不用学这个。”

“那夫君是怎么学会通阴术的,能不能告诉我呀?”赵五娘撒娇道。

严家海含煳道:“跟一个道士学的。”

“哪个道士,为何从来不见他来咱们家呢?”赵五娘好奇道。

“他……云游去了。”严家海道。

赵五娘点点头,不再追问了,严家海松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严家海要出一趟远门。

赵五娘撅着嘴道:“我这几天孕吐,不太舒服,夫君不要出门了吧!”

严家海笑道:“让下人照顾好你,我有要事,必须出门一趟。”

赵五娘委屈地道:“夫君到底有何重要的事情啊?”

严家海敷衍道:“娘子不要操心,总之我会很快回来的。”

赵五娘只好不问了。

严家海一路疾行,走了五六十里的路,就开始爬山了。在山上左拐右弯的,走了两个时辰,把严家海累得气喘吁吁的,终于在断黑之前,来到了一个山洞里。

进了洞,里面坐着一个老道士。见了严家海,第一句话就是问:“银子呢?”

严家海瞥了道士一眼,眼睛里隐藏着几许厌恶,把包袱里的一百两银子拿给老道士。

“怎么只有一百两?”老道士不高兴地问道。

“不是每天都有人来请我的,有一百两已经很不错了。”严家海淡淡的道。

老道士翻了一个白眼,让严家海把怀里的囊袋拿出来。

老道士把囊袋打开,里面是一个玉瓶,从玉瓶里冒出来一股黑烟,落到地上,化成一个黑影。

黑影极淡,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一个老妇人。

老道士双手结印,念起咒语,又画符烧化,渐渐地黑影浓了起来,最后,凝结成了一个老妇人,赫然是严家海的母亲王氏。

老道士问王氏道:“你还不打算去投胎吗?一直这样游走于阴阳两界,只怕哪天灰飞烟灭,连转世投胎都不行了啊!”

王氏坚定地摇摇头,一脸爱怜地看了面无表情的严家海一眼。

老道士感叹道:“你还真是为了儿子,不惜粉身碎骨啊!”

原来,老道士叫玉真子。有一次为了夺取一个狐狸精修炼的内丹,受了伤,被严家海所救。

为了报答严家海的恩情,玉真子告诉严家海,他会一种通阴术,通过一个阴魂,就能把下面的鬼魂给带上来。

不过,那个阴魂必须是心甘情愿地为你所驱使,不然它若反抗,使用通阴术的人必将遭到反噬,即刻死去。

这么多年了,玉真子都没有找到一个心甘情愿的阴魂,因此一直没有机会使用通阴术。不然,把下面的鬼魂给叫上来,可以做很多事的。不说别的,光是知道一些达官贵人的秘辛就可以赚到很多钱了。

听玉真子这样一说,严家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王氏。从小到大,王氏都对自己有求必应,如今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面前,相信母亲也一定会答应的,反正她也正卧病在床。

回去和王氏一说,王氏果然答应了。于是那天晚上,严家海开窗,拿走被子,把王氏活活冻死,然后去找玉真子,学习通阴术。

半年后,严家海学会了通阴术,玉真子也把王氏的魂魄炼化到了玉瓶里,可以自由出入阴界和阳界,于是严家海才回家。

严家海临走时,玉真子才告诉他,王氏的阴魂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到他这儿施一次法,否则就会灰飞烟灭。不过,严家海每带一次王氏的鬼魂来,就要付一次银子给他,最少一百两。

严家海开始不信,后来发现过了两个月的样子,王氏的魂魄越来越淡,这才带着银子来找玉真子。

王氏的魂魄已经没事了,玉真子拿出玉瓶,正想把王氏装进去,这时,洞外一个声音响起:“杂毛老道,原来你藏在这里,找得我好辛苦。”

随着声音,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严家海一看,竟然是赵五娘,不禁目瞪口呆:“你……你怎么来了?”

赵五娘没有理会严家海,咬牙切齿,挥着爪子向着玉真子就扑了过去。

玉真子连连叫苦,慌忙逃跑。

原来,赵五娘就是被玉真子抢内丹的那只狐狸精。

那次玉真子趁着赵五娘在修炼,起了觊觎之心,想抢走赵五娘的内丹,结果没抢成,还被赵五娘打伤,赶紧逃跑。不过赵五娘也因此受了不小的伤,道行都倒退了好几十年。

赵五娘一直在寻找玉真子报仇,后来得知严家海会通阴术,知道那是玉真子的独门绝技,料到严家海应该和玉真子认识,这才特地“嫁”给了严家海,又假装怀孕,想套严家海的话。

谁想严家海因为弑母,守口如瓶,赵五娘只有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了严家海来见玉真子。

赵五娘知道玉真子有几分本事,怕他闻风而逃,不敢跟严家海太近,所以这时候才赶了过来。

赵五娘一路追打着玉真子出去了,严家海呆若木鸡地在山洞里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回家。

严家海回去后,发现赵五娘果真不见了,既惊讶又难过。

过了一段时间后,王氏的魂魄又淡了。严家海又来山洞找玉真子,却怎么也等不到玉真子,只好回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氏的魂魄已经淡得连形状都看不出来了。这时,京城有个大官特地来找严家海,想让严家海施展通阴术,他非常想见一见死去的儿子。

这时王氏的魂魄已经灰飞烟灭了。没有了王氏魂魄的帮助,严家海根本没有办法施展通阴术。

大官以为严家海故意推诿,说严家海是骗子,是神棍,嚷着要打死严家海。

严家海被逼无奈,把家里的一个丫鬟杀了,想学着玉真子去炼化丫鬟的魂魄,好施展通阴术。

谁知,丫鬟无故被杀,见了严家海分外眼红,严家海被通阴术反噬,当场死亡。

玉真子没了踪影,严家海已经死亡,通阴术就此失传,世上再也没有了通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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