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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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克碱去庆祝他大舅的四十五岁生日,就在他路过一个山村时,突然觉得有些渴,于是便想找个农家讨口水喝。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看见廖克碱,便愣了一下,赶紧害羞地低下头,快步地走进了一个农家小院子。而廖克碱看到那个女孩是身材苗条,有着灵动的眼睛和好看的眉毛,虽然皮肤略黑,穿着粗布衣服,没有什么精装打扮,但却增添了一种朴素自然的美,让看到之后便人移不开目光。廖克碱的家庭很富有,也已经十八岁,他平日里见过许多的美女,但这个农家女孩竟然使得廖克碱感到非常的惊讶。
廖克碱于是便赶紧下马,抬脚向那个农家小院子里走去,他的仆人瑞全紧紧地跟着廖克碱,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对他说道:“少爷,你休息一下吧,小的会给您找水喝。”廖克碱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瑞全嗫嚅着,不吭声了。而廖克碱的另一个仆人保全赶紧对瑞全使了个眼色,那个意思是笑瑞全没有眼力见儿,瑞全见状便默默地叹了口气。
廖克碱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那个男人个子不高,眼小嘴大,牙长,一副猥琐的样子,和刚进去的那个女孩儿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廖克碱很难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那个男人笑了笑。那人见了廖克碱,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立即堆起一张谄媚的脸,客气地问道:“少爷,有什么事吗?”“我有点渴,想讨点水喝。”廖克碱笑着说,眼睛却不自觉地向院子里望去。“欣月,给这位少爷倒杯水来,他口渴了。”那个男人大声地说道。廖克碱一听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那个男人狡黠地看着廖克碱,却没有接欣月递过来的水,于是欣月便亲自把水送到了廖克碱的手里。欣月不禁脸红了,害羞地递给廖克碱那杯水,而廖克碱却假装没有接稳水杯,并趁机触及了一下欣月的手,欣月的脸红到了简直快要流血的地步。廖克碱还没喝完水,那欣月就转身朝房子走去了。廖克碱看着欣月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地好长时间才踏上行程。
一天后,廖克碱终于来到了他的大舅家。他的大舅姓谭,他虽然家里不富不贵,但也有田地、土地、店铺,有家仆有丫鬟。看到廖克碱来了,大舅是非常的高兴,嘘寒问暖了一番,并且说家里还是要有个儿子才算热闹。听到这话他的大舅妈柳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于是他大舅便连忙笑着岔开了话题,但是那笑容看上去是非常的勉强。廖克碱的大舅妈柳氏性格比较强势,家里靠着她的嫁妆经营着几家门店和庄子,所以大舅是一直很怕她。然而柳氏只生了两个女儿,现在都结婚了。大舅想到自己没个儿子总是不死心,便想娶个小妾给他生个儿子,但是那柳氏却是一直都不松口,大舅也只好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下,希望柳氏有一天能够答应。
过了两三天,大舅的生日到了,两个女儿女婿也全都陆续地来给大舅祝寿了,廖克碱的大舅脸上挂着微笑,但表情上却能看得出有些落寞,他的妻子柳氏见他那副模样便暗暗地咬着牙。到了晚上的时候,廖克碱的舅妈柳氏冷冷地告诉自己的丈夫:“你呀,不要老是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早已为你准备了一个生儿子的人了!”大舅听了,非常惊讶,便不停地感谢柳氏。而柳氏的心里则是又酸又闷,而且隐隐地作痛,她不想理会大舅,就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一顶小轿子悄悄地抬进了谭家,一个蒙着眼睛的年轻女子从那顶小轿子上下来,惊慌地站在了柳氏的面前,廖克碱的大舅便带着兴奋的表情走了过去。
但是当他见到那名女子时,却不禁目瞪口呆,立马说道:“为什么要蒙住她的眼睛?”这个时候,廖克碱闻讯赶来了,他好奇地看着那个女人,觉得那个女人很是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柳氏叫丫环把蒙住眼睛的黑布给姑娘取了下来,冷笑着说道:“快看吧,我给你准备的不过是个种女,如果这个种女有了儿子,她可是不能回来认她的孩子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便给她蒙上了眼睛,是为了不让她记住来时的路啊!”
廖克碱的大舅一听这么说有点愣住了,但当他看到那个女人只有十五六岁,而且她又长得很漂亮的时候,于是便面露喜色,贪婪地看着面前的那个小女人,看都没看柳氏一眼。廖克碱心里很不舒服,脸色冷如冰霜,但一想到那个年轻的女人最多一年左右就要离开,勉强压下自己心头的不悦,没有说什么,而那个女人则是一脸悲伤。而古时候的种女则是为有钱人家里生儿子的女人,没有儿子又不想纳妾的有钱人会花钱买这种种女的,如果女人有幸生下儿子,生产当天就要带着钱离开,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够看一眼;如果种女生下了女儿,她得自己带着女儿,带着一半的钱离开。总之,种女便是那些有钱人生儿子的工具罢了。
如果种女头一胎不是生的儿子,又被破坏了身子,则会名声不好,往往会沦为Ji女以养活自己和女儿。但是,种女即使生的是个儿子,也会很难,要么继续做种女给人家生儿子,要么继续仍旧被迫伦为Ji女,就算是有幸你嫁了人,嫁的人也往往很不称心。就在这个时候,廖克碱突然间看到了那个女子的全貌,几乎是还差点叫出声来:“欣月!”自从那天看到了欣月以后,廖克碱的心里就一直想着等他回去便把她买下来...结果却是没想到,他居然在大舅家遇到了她...而她却作为一个种女被卖给了自己的亲大舅...而此时此刻,欣月也看到了廖克碱,不禁是又吃惊又伤心,她的眼睛立刻变红了,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几滴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柳氏看不惯大舅喜气洋洋的脸,便故意对他大声地说:“让欣月先洗洗,休息休息,等她调理好了再让她和你合住吧!”廖克碱的大舅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看着欣月被丫环带走了。但是欣月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转过身,含泪看了一眼廖克碱,几乎让人听不到她的声音似的对廖克碱说:“求你快救救我!”还好大舅和大舅妈全都在和别人说话,因此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廖克碱嘴上没说出什么,但他的内心却如同一团乱麻。
接下来廖克碱便为大舅庆祝生日,他虽然表面上是高高兴兴的,但是内心却是七上八下的。廖克碱原本是为大舅庆祝完生日立马返程回家的,可见到欣月之后,廖克碱暂时不想回去了,以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为由,留下来了。他的大舅和舅妈认为廖克碱真的病了,便很快就来看望廖克碱。廖克碱则撒谎说:“我这只是一点小问题,不碍事的,过几天会好的。”大舅和大舅妈听他这么说才放心走了。刚出门,大舅就问大舅妈:“欣月调理的也差不多了吧?”大舅妈听后哽咽了一会儿,冷冷地对大舅说:“如果想一下就得一个儿子的话,就得多调理几天才好。”“哦,谢谢你,夫人!夫人,小心脚下有石阶……”门口便传来大舅小心翼翼讨好大舅妈的声音。
几天过去后,廖克碱再也没有见到欣月,可是自己也想不出任何合适的办法来救她,在仆人瑞全的催促下,第二天他只好决定沮丧地回去了。廖克碱去和他的大舅和舅妈告别,并说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但是他看到大舅可是一脸的喜气,而大舅妈则只是淡淡地跟他说了几句话。廖克碱还想见欣月的最后一面,于是他便找了个借口在内院转了几圈,才知道欣月已经被关起来了,几个女人轮流看守着她,根本出不去。
廖克碱满怀忧郁,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很为欣月感到难过。这时突然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人试图想打开窗户,廖克碱顿时是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喊那睡在外面的瑞全。可是那一向警觉的瑞全此时却一点都没有回应,接着廖克碱又喊了一遍保全,而和瑞全在同一个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睡觉的保全也没醒。窗外的声音还在继续,窗户即将打开,廖克碱吓得毛骨悚然,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大声地唿救着。这时,窗户终于打开了,清冷的月光下,窗外突然间出现了欣月的脸。廖克碱看到后便立即停止了喊叫,惊讶地看着欣月。
欣月从窗户熘进房间,看了看四周,又关上了窗户。“公子太胆小了。”黑暗之中,欣月抱怨地说道。廖克碱看着欣月模模煳煳的样子,便稍微等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你这是……”“公子是想说为什么我...突然间改变了原来的本性,我的言行变得开朗了许多,对吗?”欣月连忙解释道:“因为事情紧急,如果我再只顾着害羞,欣月的一生就会彻底的毁了。”廖克碱很惊讶:“为什么这么说?”欣月突然哭了起来:“你不知道欣月是种女吧?也就是明天晚上,你大舅便会逼着欣月给他生个儿子……”难怪我今天看到我大舅面露喜色,廖克碱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要不说服我的大舅收你为妾得了!”
“公子啊,你那个大舅妈是又聪明又凶,要是给你大舅做妾,那比死还难受啊!”欣月哀伤地说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欣月的脸上,两行泪珠缓缓滑过脸颊,让她看起来是更加温柔可爱了。廖克碱想伸出手去,把欣月搂在怀里安慰她,可是现在的欣月却是他亲舅舅的女人,所以想了一下他也只能勉强忍住。“公子,”娇娇怯怯的声音传来,温柔得让廖克碱心尖都在颤抖,“如今欣月的心里只有你,自从认识了公子,欣月的心里就没有了别人的空间...公子,你...你要欣月好不好?”说着,欣月便一下子就扑进了廖克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廖克碱,仰着脸,主动献上了一吻。而此时的廖克碱虽然痴情,但认为欣月是舅舅买来的那种姑娘,便赶紧忍住内心的躁动,把欣月推开了。
“公子,如果你想要欣月的话,你可以带着欣月走啊...公子,求求你,救救欣月吧!”欣月苦苦哀求,情热如火,又一次扑进了廖克碱的怀里...廖克碱本想着还想推开欣月,突然他觉得浑身发冷,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欣月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很冷却软若无骨,紧紧地贴在廖克碱身上...廖克碱再也忍不住了,和欣月一起走到床边...
第二天,廖克碱被他的两个仆人瑞全与保全的尖叫声惊醒。廖克碱便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不满地瞪了那两个仆人一眼,朝自己的身边看了看,然后也情不自禁地大声地惊唿起来...原来在他的身边,欣月一丝不挂地睡着了,但欣月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嘴角还流着血,舌头伸了出来,连容貌都变了,显然她已经死了...廖克碱非常害怕,突然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欣月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大舅愤怒地看着廖克碱,而舅妈的脸上却隐约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笑意。
看到廖克碱醒了,大舅便立马指着廖克碱,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太过分了...甚至...你不能掐死欣月啊!”大舅妈也一脸“愤慨”:“克碱,舅妈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把欣月强Jian致死...唉,要是欣月的家人知道了,我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就拼了他的命以命换一命就是了!”大舅没好气地道。廖克碱吓得又差一点儿晕了过去,扑通一声,他翻身跪在地上,给大舅和大舅妈磕头,泪流满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掐死欣月!”这个时候,他的两个仆人瑞全和保全也都一同跪了下来,不敢出声,只是使劲磕头,没几下额头就肿起了个红紫色的血包。大舅的怒气还没有消去,所以他便转过了身,拒绝理会廖克碱他们三个人。
还是大舅妈把廖克碱扶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克碱来大舅家做客,出了事,舅舅和舅妈只能尽力帮忙。”廖克碱也只好趁机站了起来,眼里含着泪水,不停地向他的大舅妈鞠躬。“所以,现在趁着欣月的家人不知道欣月走了,就说你大舅很是喜欢她,想收下她...只要欣月家签了纳妾的文书,我们就多给点钱,过些日子,我们就报个大病,死了……”看到大舅妈很自信的样子,廖克碱非常感激。两个仆人瑞全和保全便也立马松了一口气,而只有大舅满腹委屈。
就在刚才,廖克碱昏迷的时候,大舅妈柳氏已经和他的大舅达成了一个协议,要么他就把死去的欣月收为妾,再也不提儿子生不生了。柳氏从此开始调养身体,力争能给他生就生,如果实在不能生的话就过继一个算了;要么就把廖克碱送到官府去处置,廖克碱大舅亲姐姐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如果姐姐知道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被送进了衙门,那不得来找自己的弟弟拼了老命啊?想来想去大舅只好答应把死者收为妾了。大舅打掉了他的牙,咽了下去,却不得不看着柳氏做个好人,他怎么可能不抑郁?柳氏做事雷厉风行,立刻派仆人去找欣月的家人。
廖克碱担心事情会不顺利,所以他便紧张地呆在那里等待消息。仆人走了快一天了,还没回来,更别说廖克碱是如此焦急,甚至他的大舅和舅妈也很着急。天黑后经过长途的紧赶慢赶,仆人是终于回来了。“没找到欣月的娘家。”仆人一脸疲惫,报告说:“我骑快马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那个山头坡桥上村在哪里。”太奇怪了,廖克碱清楚地记得他就是在那个小山村里见过欣月的,而且离这里也就是只有一天的路程,而且很容易找到,仆人不应该找不到她的家人呢?廖克碱正要说些什么,这时他舅妈幽幽地说:“如果找不到那就算了,反正她家人最早也要一年后才会来找她,到时候我会说她没怀过孕,然后寄点钱过去。”廖克碱陷入了沉默。欣月已经被悄悄地抬到万人坑里埋葬了,廖克碱便羞愧地告别了大舅和大舅妈,回家了。
当他回去的时候,廖克碱再也没有心情欣赏沿途鲜花和月亮,很快就回到了家。回家后,一直郁郁寡欢,他的状态让母亲江氏很是担心,认为儿子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给他找到合适的媳妇,闷闷不乐,于是便赶紧四处托人给儿子找媳妇。半个月后,江氏兴奋地告诉廖克碱:“我终于给你找到了一个绝色美女,你肯定非常满意了。”自从廖克碱十三岁那年开始,他的母亲江氏便开始托人给他说亲了。而那廖克碱提出除非长得非常漂亮,否则是不会结婚的,而江氏则看重女方的家庭背景,所以真是有各方面都好的女子却看不上廖克碱。就这样,廖克碱有了几个通房的丫头和小妾,但他的正牌媳妇一直都没有找到。
“那个女孩是党举人最小的女儿,长得好看,家庭背景好,是我儿子的运气好啊……”廖克碱的母亲愉快地对他唠叨着,廖克碱无精打采地点点头。他的母亲还认为儿子是不相信党小姐的长相很漂亮,她便高兴地认为她的儿子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党小姐,如果到了新婚之夜,他见到了党小姐,确信她的儿子便会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过了七八个月以后,该走的一切礼节全都走完了之后,廖克碱终于迎来了他的新婚之夜。
此时的廖克碱已经渐渐忘记了欣月,只想着那个党小姐长得什么样,以及是不是像她母亲说的那么漂亮。揭开面纱,看到了党小姐,廖克碱还真的是找不到北了。然而,却不是他太高兴找不到北,而是他很害怕,他看到那个党小姐居然长得和欣月是一模一样,只是皮肤有点变白了。“你...你们...你是人还是鬼呀?”廖克碱连连后退,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廖朗为什么这么说呢?”党小姐一惊,又委屈又不解。“廖朗是不是完全忘记了我们去年的相遇?那一天,廖朗讨水喝,还...摸了摸我的手呢……”说完,党小姐便害羞的低下了头。
“你不是住在那个小村庄吗?你怎么又变成党小姐了?”廖克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看见党小姐在灯下有影子,门外的丫鬟和婆子也还没走,她们还在小声说话,因此廖克碱便没那么害怕,奇怪地问道。党小姐沉吟良久,才低声道:“我自然是不敢隐瞒廖郎,我以前住在昌河县的一个小村子里……”
原来欣月的母亲是个种女,党举人没有儿子,他娶了许多小妾,也没有生过儿子,怕被人诟病那么多的小妾,对他以后的仕途不利,所以便买了欣月的母亲做种女。欣月的母亲生下欣月后就把欣月接回家了,后来有个媳妇死了的商贩看中了欣月的母亲,愿意养欣月,于是欣月的母亲便嫁给了他,那天廖克碱看到的那个有些猥琐男人便是欣月的继父。欣月的母亲去世后,欣月的继父便有了把欣月卖掉做种女的想法。幸运的是,就在这时,党举人通过多方打听到了欣月的情况,并把欣月带回了党家...难怪党举人答应把欣月嫁给自己,原来她不是党家的正经小姐,廖克碱想。
就在这时,喜娘笑着催促夫妻俩到里面休息,明天早上,他们还要去见廖克碱的家人,还有祭祖!听了这话,欣月脸红了,害羞地看着廖克碱。而此时的廖克碱对二人的洞房之事却全然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他一看到欣月,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早上,那个脸色煞白、嘴角流血、舌头长长的死人的脸...他连欣月都不敢碰,更别说和她什么洞房花烛夜了。“你...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洗手。”廖克碱勉强扯了扯嘴角,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欣月没有注意到廖克碱的表情,以为廖克碱和自己一样害羞,便不由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廖克碱逃走了,离开了他和欣月结婚的新家,找到了瑞全与保全,让两个人陪着他,在书房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了,廖克碱才回到了他的新家,他借口家里有事,晚上没回来。欣月是新媳妇,她虽然委屈,但也说不出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这样过了两天,廖克碱是一直在找各种借口不和欣月做Ai,第三天,还想找个借口不陪欣月回党家。廖克碱的母亲江氏已经知道了廖克碱拒绝和欣月发生Xing关系的事,当她看到廖克碱拒绝陪欣月时,气得脸色发白。廖克碱害怕母亲会对他的作法生气,所以他不得不振作起来,陪着欣月回到党家。然而,廖克碱无论如何都拒绝和欣月同乘一辆马车,坚持要自己骑马。
秋雨连绵,秋风飒飒。骑马走了没多远,廖克碱尽管冷得发抖,却只喊着要瑞全带衣服来,但仍然拒绝乘坐马车。在车厢里,欣月放声大哭,只说那廖克碱是不喜欢她的母亲是种女,不喜欢她不是党家的正经小姐,她默默的伤着心,湿了两条手帕。当他们来到党举人的家时,党举人对廖克碱很是冷漠,但他却也并没有忽视他,他和廖克碱聊了聊,喝了两杯就离开席间了。党举人的儿子和廖克碱差不多大,两个人对美女的理解都还差不多,很要共同语言,几杯酒下肚,他们聊得很开心。不知不觉中,廖克碱喝得酩酊大醉,被扶到客房休息。尽管喝醉了,廖克碱还是没睡好,他的脑海中一会儿出现了死去的欣月,一会儿另一个女人又出现了...但是,那个女人的样子很模煳,廖克碱看不清楚...
然而那个女人一出现就骂廖克碱,说廖克碱食言,伤害了她的性命...廖克碱一听便急了,赶紧恳求道:“我没有害你呀……”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廖克碱耳边响起:“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廖克碱一下子就被惊醒,迷迷煳煳地睁开醉眼,看见党举人一脸怒气地正站在他的床前,然后再低头一看,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吓了一跳,醉了。只见党举人指着廖克碱的身边,气得直哆嗦:“畜生,你是畜生!我心爱的小妾已经病入膏肓,而你竟然...把她强Jian致死……”廖克碱低头按着党举人手指的地方看去,顿时是魂飞魄散。一个没穿衣服的年轻女人躺在了他的身边...那个女人的脸非常漂亮,但是她已经死了...“啊!”廖克碱大叫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当廖克碱醒来时,他穿好衣服,被锁在书房里。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廖克碱的喉咙几乎要冒烟了,但没有人给他送饭或水来。虽然党举人很生气,但他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他并没有折磨廖克碱,只是把他锁起来,拒绝给他食物和水。午夜时分,廖克碱的母亲江氏和廖克碱的父亲赶到了。廖克碱的父亲去找党举人说情,而他的母亲则赶忙却看自己的儿子。江氏的眼睛哭肿了,不停地责怪廖克碱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还忧心忡忡地告诉廖克碱,党举人打算让他和党小姐赶紧分开。廖克碱只是叹了口气,他已经记起他梦中的女人是谁了。
在去他大舅家的路上,廖克碱住在一家客栈里。天黑的时候,一个面容清秀,衣着土气的姑娘被家里人拖到客栈,说是要把她那善良的姑娘卖掉给人家做种女,而且已经找到买家了,等着明天早上来接人。然而那个女孩却拼命反抗,大声唿救。虽然廖克碱被同情心所包围,但当他离家在外时,少做一事总比多做一事好,他只是劝说了几句。女孩的家人叹了口气,红着眼睛说,真的是没有其他有办法,他们要不是等着钱救命,也不会把女孩卖了做种女的。客栈的老板建议廖克碱,如果他有钱,他就买下这个女孩做女仆,这是一件好事。听了这话,那个女孩便恳求地看着廖克碱。
廖克碱想买下这个女孩。突然想起来,出门前,他的母亲对他说,他的钱多少都不要透露,当他遇到一些事情时,应该多个心眼才对。于是他便担心女孩和他的家人会联合起来欺骗自己,就摇头拒绝了,那个女孩失望地被拖进客房。半夜,女孩突然敲开廖克碱的门,跪在廖克碱面前,恳求廖克碱买下她做丫鬟,就算卖身为奴,也比当种女强。廖克碱不在家,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此时看到女孩的模样还算漂亮,他起了歪心,故意叹了口气:“我确实想买你,但是你家要价太高了,我这出门不在家,身上带的银子也不多了。”
看到女孩悲伤的脸,廖克碱补充道:“但是我有一个主意,不如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你家就没法向我要高价了。”接着廖克碱便过来拥抱那个女孩。女孩脸色发白,赶紧把廖克碱推开,转身想要离开。廖克碱紧紧地拥抱着女孩,说道:“你这样半夜来见我,显然是想和我做笔好交易。为什么拒绝?”女孩挣脱不开身体,却不敢大声唿救,她只能是泪流满面。正在这时,瑞全和保全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了看。看到廖克碱一只手抱着女孩,一只手捂着女孩的嘴,廖克碱趴在了女孩身上,保全连忙退了出去。瑞全犹豫了一会儿,试图劝劝廖克碱几句,而廖克碱却低声吼着,让瑞全赶紧走开。瑞全又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退了出去...
事发后,那个女孩一直在哭,廖克碱安慰女孩说:“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明天早上,我去你家给你买走!”听了这话,女孩慢慢停止了哭泣,并告诉廖克碱要遵守诺言,廖克碱再三承诺,女孩只是擦了擦眼泪。女孩离开后,廖克碱感到有点不安。如果女孩的家人因为她已经失贞,想要更高的价格怎么办?况且,姑娘的长相也只能算清秀,花很多钱在一个乡下女人身上真的不划算...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廖克碱决定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接下来廖克碱便赶紧悄悄叫醒了他的仆人瑞全和保全,说他想早点到他大舅家,现在他要上路了,保全二话不说就去收拾东西了。瑞全低声问廖克碱:“那个女人呢?”廖克碱踢了瑞全一脚,让他悄悄叫醒酒保,打开门,如果要是打扰了别人,杀了他。瑞全不得不照办...
之后,廖克碱一路旅行,非常开心,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女孩。现在他受到了惩罚,廖克碱想,先是大舅家莫名其妙的“欣月”,现在又是老丈人的“爱妾”...看到廖克碱只是坐在那里,江氏问他什么他都不言语,哭得是更伤心了。
第二天早上,党举人和廖克碱的父亲来了。
党举人仍然一脸愤怒和厌恶地看着廖克碱:“要不是你父亲苦苦哀求,我早就让你赔了。但是,死刑是可以避免的,活着的罪是逃不掉的,我就打你二十板,让你记得久一点儿,哼!”江氏一听这话,便连忙看着廖克碱的父亲。廖克碱的父亲脸色苍白,难过地摇了摇头。廖克碱的父亲给党举人已经跪了很久,并答应让党小姐和廖克碱分开,他还赔了党举人家五十亩良田和店铺,那党举人才答应不起诉廖克碱了,他是尽力了。
党家的仆人力气太大,二十板下来,廖克碱被打得半死,被抬回家,昏迷不醒。廖家请来了最好的郎中治疗廖克碱的伤势,廖克碱的母亲江氏亲自照顾。但是两天后,廖克碱仍然没有醒来,廖家便开始准备丧事。第三天,廖克碱终于醒来了。然而,醒来后,廖克碱的表情一直是呆滞的,他不时对着空气说话,脸上露出恐惧,还对着空气乞求,不把自己带走,他的所有表现都令人毛骨悚然。父母于是便急中生智,请来当地很有名的眉道长来驱邪。
眉道长来到廖克碱家,一进廖克碱的房间,也一样对着空气说起了话。一番交谈后,眉道长松了口气,并告诉廖克碱父母说:“没事,但不要再宠着他了。你们应该好好地管教廖克碱。”
两人听不懂眉道长的话,眉道长便简单地把一切都告诉了两人。在去他大舅家的路上,廖克碱强行和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发生关系,然后又不守信用离开,逼得那个女孩上吊了。那个女孩死后,鬼魂还在徘徊不想离去,当她看到廖克碱暗恋欣月时,她便立即变成了欣月的样子。她把自己卖给了廖克碱的大舅做种女,并和廖克碱进行了私人会面,她“死”在廖克碱的床上,希望廖克碱受到惩罚。谁知道廖克碱的大舅和大舅妈却只是斥责了廖克碱,而廖克碱却毫发无损。所以那女人仍旧还是不甘心,她便一直跟着廖克碱。
后来,廖克碱的母亲江氏到党家提亲,偏偏党举人怕被人诟病,认领回了欣月,于是便把欣月许配给了廖克碱。那女人更不愿意,便又跟着到了党家,看到党举人的小妾病重,奄奄一息,她便附在了那个小妾的身体上,把醉酒的廖克碱脱得干干净净,把党举人小妾的尸体赤裸裸地放在廖克碱的身边...廖克碱被板子打中后,那个女子趁廖克碱站立不稳试图将其带走,被眉道人及时地制止...
自从廖克碱走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后,整个人都变了。他怕见女人,不肯亲近他的小妾们,更别说什么成亲了。当初那些小妾们如果怀孕了,廖克碱的母亲江氏便想尽办法让其打掉,现在却都怀不上了。
眼看着廖克碱无儿无女,廖家快不行了,他的家人急于四处拜祭菩萨,但无济于事,最后便不得不为廖克碱收养一个儿子。廖克碱非常严厉地管教他的继子,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做一个守信用的人,永远不要沉迷女色!”
注:只是通过故事讲述一些道理,请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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