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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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宁宗统治时期,京城内有一个姓岑的的商人,其家产可是不计其数。他有一个儿子叫岑珀伦,长得很英俊帅气,字也写得很好,善于作诗绘画。岑珀伦从小就和隔壁家的小姐一起长大,于是长大了他二人就顺理成章地订了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邻居家的小姐突然生了病,什么高超的治疗方法、什么好药都用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挽留住她,不多日后就去世了。岑珀伦得知这个噩耗之后,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呀!绝望之余,他竟决定要出家为僧。

那岑老爷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劝阻他,但岑珀伦说他心意已决,说什么也没用。把个岑老爷给急得团团转呢!他一天一天的呆在家里,不吃不喝的,简直是整日以泪洗面。他家的管家看到老爷如此难过,于是就宽慰岑老爷说:“老爷千万不要太伤心了,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咱家少爷就是他想出家的话,那也不是谁想出家就能出的,对吧?”

岑老爷抬起脸看了那管家一眼,问道,“那你是说……”

管家笑着道:“要是想出家为僧的话,那就得有度牒。如果没有度牒的话,那可是违反规定的,对吧?哪个寺庙敢收?”

管家说的是对的。想出家的话必须有朝廷颁发的度牒,如果没有度牒,出家那可就是违法的,并且也没寺院敢收留。度牒记录了僧人的俗名、法名、所在寺院等等的资料。有了度牒,他们就会受到朝廷的保护,可以免税,安心地读经。正因为度牒是僧人的必备之物,所以这个东西很少见,很多人高价转卖。京城的度牒更是弥足珍贵,大部分已经被脑袋聪明的人卖到全国各地去了,整个京城几乎没有度牒可以买了。

管家看到岑老爷那神情,好像仍旧是不放心的样子,他便笑着拿出几本度牒来:“你看,老爷,这两天我派家人在京城挨家挨户地打听,如果谁家有度牒的话,我就吩咐人已经出高价把这些都买了下来。这不,我买了京城中仅有的几本度牒,你说咱家那公子还能去哪里找到度牒呢?”

岑老爷听到这里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好,你办的好!希望我那儿子能尽快地回心转意。”

岑珀伦本身是个读书人,他怎么会明白其中的门道呢?他走遍了整个京城,果不其然,根本就买不到度牒。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户有度牒的人家,可是主人要价很高,那也得买呀!,岑珀伦答应明天带着钱来取。可是没想到,他回去拿钱,第二天到了这户人家来买,他就傻了眼。俗话说,祸从天降。这家人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吃了有毒的河豚,全家人都中毒死了,只有一人庆幸活了下来。但是这个人的心也死了,他于是也决定出家,而他家里仅有的一本度牒正好留给他自己用,人家又不想卖给他了。

哎,岑珀伦非常的沮丧,他认为自己真的很不幸,连出家都出不成不了。他恍恍惚惚地走到河边,看见一个老妇人在洗衣服。一个小乞丐偷偷地熘到了老婆婆的身边要偷东西,被老婆婆一把给抓住了。那老婆婆厉声地斥责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后生却做这种坏事儿,大白天的竟来偷我这本度牒,好大的胆子!”

岑珀伦听后不仅喜出望外,真的很难找到能买到度牒的地方了!而眼前不用费多大力气估计就能搞定,却原来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就有度牒!于是岑珀伦赶紧上前行礼,并表示愿意出大价钱买下她手中的度牒。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老婆婆连头都没抬一下,只自顾着洗衣服。过了很久,她突然说道:“我凭什么要把度牒卖给你呢?”

岑珀伦向老婆婆握拳行礼道:“我诚心要出家,不管你出多高的价钱,我都会答应的。”

老婆婆依然无动于衷道:“钱对我来说就是个‘堵’,我可对那钱不感兴趣!”

岑珀伦感到十分的尴尬,他本是一个容易羞涩的书生。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纠缠那个老婆婆,只好在原地等着。小乞丐见了,不禁怒视着那个老婆婆:“好啊你个死老婆子,你竟然还雇了人帮你站岗,难道就是为了防我吗?”

老妇人被他的言语给逗乐了。她于是抬起头看着岑珀伦,淡淡地说,“这孩子的话倒提醒了我,我如今老了,膝下又无儿无女,现在也需要有人照顾了,以后你能不能侍奉我?”

岑珀伦的眼前突然一亮,他急忙说道:“我可以给你找两个丫鬟来给你使用!”老婆婆一听,脸一沉:“我告诉过你,我讨厌“堵”!如果你想得到这个度牒的话,那你就得等我一年,在这一年里你要好好地照顾我。我家里还种有一些枣树,需要有人修剪和去除叶子。”

经过深思熟虑后,岑珀伦决定同意那个老太太的请求。无论如何,他手里没那个度牒的话也是出不了家的,就是给她服务一年又能怎么样?

于是那个老婆婆便带着岑珀伦去了一个果园,里面种满了枣和花,简直让人陶醉。岑珀伦在果园里发起了呆,老婆婆便指着一棵长满枣子的树说:“我这个死老太婆,就是爱侍弄这些枣树,你来帮我,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我的度牒。”

岑珀伦赶紧说:“那可不行,钱还是要交的。”老妇人生气地说:“我告诉过你,我可不喜欢“堵”,你一提钱我就犯“堵”!”

岑珀伦觉得这个老太婆真是太可爱了,一口一个“堵”,把自己弄得好似脱离了现实似的。因此,岑珀伦暗地里给那老太太起了个外号叫“堵婆”。

那可爱的“堵婆”告诉岑珀伦,这个枣虽然好吃,但是很娇嫩。要多浇水,勤施肥,经常抓虫,勤修剪。不要只看几棵树,但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岑珀伦在家都是别人宠着自己,根本不做任何的杂活。当他到了“堵婆”的住处时,他自然就有点不知所措。第一天,“堵婆”迫使岑珀伦出去挑水。岑珀伦身体虚弱,肩上担着两桶水,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压得生疼生疼的。他挑了一步,歇了三步,走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他这一趟的水还没有担完,而那太阳已经升到了他的头顶上了。看到岑珀伦干活这么费劲还没有成效,那“堵婆”是相当的不开心。于是她噼头盖脸地把岑珀伦骂了一顿:“我问你,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气我的?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那个出家的通行证了?不想要的话你就赶紧走吧。”

为了尽快能把这家出了,岑珀伦也真是喝出去了,他想无论如何也要咬牙坚持。

又过了几天,那“堵婆”让岑珀伦去挑粪施肥。岑珀伦在家的时候,饭菜略有油腻,他都吃不习惯,现在让他却捡屎挑粪简直是要逼死人!岑珀伦于是便用湿毛巾捂住鼻子,提着水桶去工作了。可即使他屏住唿吸,那粪便的刺鼻的气味还是直往鼻子里灌。他只觉得头晕,是非常的不舒服...

施肥后又过了那么几天,那“堵婆”又出了一个新招式。她对岑珀伦说:“枣子要想又大又肥,就要修枝去叶。”然后她递给岑珀伦一把特制的小刀,告诉他:“在每棵树的树干上砍一刀时,一定要掌握好力道。水果切的轻一点,就不胖了;如果你把树砍得很深,它就会死的。如果你做得不好,我不会轻饶了你的。”

而岑珀伦平日里只会背诗,他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呀!他拿起一把刀“蹂躏”那树皮,一不小心,刀偏了,手立刻被割破,血流不止。当“堵婆”看到时,她迅速地给岑珀伦涂上了伤口的药,并给他吃了几天中药以强身健体。

岑珀伦捧着那碗药汤,心里有些感动。他心想,那个“堵婆”就是一张刀子嘴,没想到关键时候真的很暖心!

时光飞逝,转眼间一年就要到了。岑珀伦辛勤劳作,枣树欣欣向荣,飞快地成长。这一天,岑珀伦浇完了枣树,累出了一身的臭汗,他于是就脱了外套,想在果园里洗个澡。就在这个时候那“堵婆”突然走了过来,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她立刻怒斥岑珀伦道:“你可是真粗心,如果想冲的话那你就回家去冲,看把我的地方弄得到处都是水,我该怎么收拾啊?”

不知怎的,岑珀伦觉得“堵婆”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正准备穿衣服,那“堵婆”却又说话了:“如果你被这湿衣服给冻着生病了,那谁为我工作呢?”说着,“堵婆”让岑珀伦把衣服给她,她去河边给他洗了。岑珀伦忙把衣服递给“堵婆”,但“堵婆”看也不看他,她只是低头伸手去接。不经意间,两人的手碰了一下,“堵婆”赶紧抽回手,向河边走去。

岑珀伦暗自感到奇怪,都相处了有一年的时间了,他们两个已经相处成了忘年之了,可今天的“堵婆”是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

就见那个“堵婆”慌慌张张的走到了河边上,哪成想那河边上湿滑,她不慎却滑入了河中。当岑珀伦听到唿救声时,他

便跑过去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去救人。在水里折腾了许久,岑珀伦终于把人拖上了岸,而他自己也累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

岑珀伦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批评一下那“堵婆”,可一抬头他却傻了眼:那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去哪儿了呢?很明显,她已经不是满脸皱纹,也不是白发苍苍了,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岑珀伦突然一下子就慌了:“你,你是...你是人还是鬼?”

那“堵婆”的脸顿时就红了,骂道:“你才是鬼!我要是鬼,早就把你给吃了,还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岑珀伦张大了嘴巴:“可是,可是...你显然是个老人呢……”

“堵婆”斜了岑珀伦一眼:“我老了?”

“不,但是,但是……”

眼见岑珀伦的尴尬,“堵婆”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她说道,“你可真是笨死了,我本是一个未婚女子!”

原来,那个“堵婆”是和一个公子订过婚的年轻女子。没想到,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贪财,为了娶个富家女,竟然抛弃了她。

“堵婆”说:“那个忘恩负义的人离我而去,我于是便伤心欲绝。想出家去做尼姑算了,但是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找不到度牒。前年有家说有度牒,可是我的钱不够,他说如果我能养他的枣,就把度牒送给我。因此,我就在这里和枣树天天在一起。冬去春来,我慢慢地摆脱了心里的痛苦,也不再想出家的事儿了。但我一个人住在这个果园里,难免有人居心不良。为了避免是非,我不得不打扮得更老更丑的样子。”

岑珀伦这才意识到“堵婆”刚刚掉进了河里,脸上的浓妆被水冲走了,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一想到这,岑珀伦不禁暗自打量了起来。突然,他觉得眼前的“堵婆”简直是太漂亮了,像仙女一样,一瞬间被她给迷住了。“堵婆”拨弄着衣角,低声说:“你,你刚刚在河里抱住了我……”

岑珀伦拉着“堵婆”的手,深情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原来,经过一年的努力和不辞辛苦的劳作,岑珀伦不仅身体上变得强壮了,心里也开朗了许多。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然没有了想出家的想法。

突然,岑珀伦好像想到了什么,说:“虽然你把钱当成了“堵”,但是我们却不能没有钱呢!我们得要生活呀!你不是有道度牒吗?让我们卖个好价钱吧,你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在京城已经卖到了天价。”

那“堵婆”哭丧着脸,恨恨地说:“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我可是已经恨死那家了。他骗我给他家种树都一年多了,结果当我终于拿到那个度牒的时候,我看到的竟然是一道假的度牒,原来他用假度牒一直在骗我……”

听到这里,岑珀伦一切都明白了。他于是一下子就把那个年轻的“堵婆”拥入了怀里,深情地对她说道:“感谢你这一年来的陪伴,不仅让我从劳作中得到了锻炼,让自己变得坚强,变得勇敢,更重要的是现在让我拥有了你,让我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不约而同地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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