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狼与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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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洪武九年,怀庆府安阳镇发生了一件奇事,明明已经到了夏至时节,却一滴雨也没下,每天都是艳阳高照,入伏后,天气更热了,连续一个月的高温爆热,小溪断流,田地干枯,就连水井里的水也彻底干了。
奇怪的是,在安阳镇北边,也就是李员外家的偏院门口,有一口多年没有使用的枯井却不停地往外流着泉水,一时间,整个安阳镇就只有李员外家还能有水使用。
安阳镇落坡村,一个男子拿着一个葫芦,趴在一块巨石之下,费劲地接着石缝里滴出来的水滴,现在还能找到干净的水源已经很难了,男子接得异常认真。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她紧盯着石缝,见水滴缓缓滴下,喉咙不停地吞咽,她砸吧着干裂的嘴唇,说道:“大哥,你说我们能在这里接多久”?
男子道:“不知道,你别说话,让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我们能够找到这一处水源,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少女闻言,吓得不敢再说,如同被吓着的兔子一样,龟缩在旁边,男子见状,微微一笑,无奈摇摇头,拿出一个破碗,从葫芦里倒出一点水,递给女子,说道:“你喝点吧!小妹”。
女子接过破碗,一口喝下,砸吧砸吧嘴唇说道:“哥,这水真甜,要是足够多的话我们村就有救了,哪里还需要去镇上买水”。
男子笑道:“你就知足吧!我们家有这点水,可是节约了不少钱,真要去买水,那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
女子闻言,有些不悦,说道:“哼,那李员外家也太过分了,这大灾之年,就他们家水井有水冒出,却把水井霸占着,非得要交钱才能使用他们家的水井,在这样下去我们连水都喝不起了”。
男子无奈道:“谁让那水井是他们家的呢?我们能找到这点水已经是万幸了,只希望快点下雨吧!再不下雨,地都没法种了,明年我们不仅没水喝,连饭都没得吃”。
这种事,他们也无法改变,交谈了几句后,男子又继续专心接水,一直忙到天色渐晚,男子才接了四五个葫芦的水,两人一人背上两个葫芦,从小路摸索着回村了。
在离开之前,男子在石缝下挖了一个水坑,又找了一些白泥敷在底部,做好这一切后他又找来一些干草铺在上面,做了一个简单的伪装。
如果不进行伪装,这处水源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破坏掉,到时候也轮不到他们来接水了,这段时间安阳镇附近的村子,为了争夺水源可是打了不少次。
水井干枯,河道断流,安阳镇上李员外家的枯井成为了唯一还能往外冒水的水井,其他村子里的水井要么已经干枯了,要么就只能浸出一点点水。
为了能活下去,大家都在山里找水,甚至为了一点水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
男子两人刚回到家,就看见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不!应该说是一个尼姑。
屋内,一个妇人见两人回来,便小跑着迎上去说道:“庆儿,翠翠,你们回来了”。
妇人姓胡,进来的二人皆是她的子女,男子名为范庆,女子名为范翠翠。
范庆看到屋内的尼姑,问道:“娘,这位是”?
上门化缘的和尚不少,尼姑上面化缘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不免有些疑惑,怀庆府好像没有什么尼姑庵啊!
胡氏笑道:“这位是风铃师太,路过我们家口渴讨一口水喝,顺便歇歇脚”。
范翠翠见风铃师太碗里的水浑浊且有些泥沙,便取下范庆身上的一个葫芦,小跑到其身边说道:“师太,您喝的这水有些浑浊了,我给你换换,这是我和哥哥去山上好不容易接回来的呢!”
范翠翠重新给风铃师太换了一个碗,打开葫芦塞子,倒了一碗满满的泉水,风铃师太见此略微有些意外,嘴角含笑说道:“多谢施主了,贫尼这一路走来,见许多人家关门闭户,村里也没有人影,地里的庄稼都干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范翠翠有些意外道:“师太,你不知道吗?”
风铃师太摇摇头道:“贫尼刚刚来到你们安阳镇,的确不知,你们来之前,我正准备问你们母亲呢!”
范翠翠闻言,双手叉腰,小嘴一嘟,颇为不满道:“师太,您是不知道,我们村的人不是外出活命了,就是去镇上拉水去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们镇上的水井都干了,连河里的水也都干了,除了有些地方还有一点水洼,就只有镇上李员外家水井还在往外冒水”。
“大家现在没水吃,就只有去李员外家水井挑水吃,可这个李员外实在太过分,仗着只有他就水井还有水,便立下了要求,凡是从水井里流出去的水,一律一文钱一缸,如果直接从水井里打水,那就是三文钱一缸”。
“大家没办法,有的咬牙购买,有的则四处去寻水”。
“所以村里就这样了”。
风铃师太闻言沉吟了片刻,旋即又问道:“我从其他镇过来时,发现河里虽然也干涸了,可水井里依然有水呀!你们为何不去其他镇上引水呢?哪怕引水困难,先弄点吃的水也不难吧!”
范庆走了过来,苦笑道:“我们也想啊!可那李员外为了赚钱,根本就不允许我们引水,只要不是他家的佃户,引私自引水都会他家丁被打一顿”。
“并且,现在其他镇河里的水也很小了,别的员外也不允许我们过去,虽然可以用驴马驮一些水过来,可也是杯水车薪”。
“甚至有时候李家还会在自家路上设置关卡,胆敢私自从其他地方驮水过来,只要走李家修的路,都会被强制收取费用”。
“这一来一回,其实都差不多的,并且去其他镇上驮水,也不是长久之计,路程远不说,还要被李家收一道路费,实在不划算”。
“至于师太您说的引水,这就很困难了,且不说别的镇不同意,就算同意引水,这修水渠的钱我们也掏不起啊!我们安阳镇有一大半的田地都是李家的,现在还能引水灌溉的就只有他们家了”。
风铃师太闻言,有些怒了。
她淡淡道:“水乃无根之源,李家怎么能私自占有呢!你且带我去,我定要给这李员外一个教训”。
范庆摇摇头道:“师太,您虽然是出家人,但还是不要管这事了吧!免得惹祸上身,你歇歇脚后我给你准备点吃的喝的,尽快过了我们这安阳镇,去其他地方或许还好一点”。
“怀庆府遭遇大旱,您一路过来时应该也见到了,现在就属我们安阳镇严重,我听说近段时间附近几个镇的水井也逐渐干涸了,李家把持着这一口井,到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这边讨水”。
“师太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风铃师太挑眉道:“哦?施主为何如此说”?
范庆还没有开口,旁边的范翠翠就插话道:“您是不知道,那李员外家有一个好手,此人会一些拳脚武功,为了这水源的事,附近几个村子也出了不少刺头,可都被此人给打趴下了”。
“我们平头百姓,根本就惹不起啊!我们家没钱,只能在附近山上找找水源,如果过段时间找不到水源了,可能也得去买水了”。
“李家守着这口井,怎么可能白白让他人使用井水?现在一天十二时辰,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看守着”。
风铃师太闻言,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江湖好手吗?这还难不倒贫尼”。
说罢!她一口把碗里的水喝下,赞叹道:“这水还真是甘甜,小兄弟,你且带我去看看这所为的李家,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如此敢胆大妄为”。
范庆闻言,还是有些迟疑,风铃师太见此,微微一笑,单手一捏,手里的碗应声而碎。
“小兄弟,贫尼也是有些功夫的”。
范庆见状,面色一变,顿时恭敬道:“既然师太您要看看,我便带你过去”。
有此手劲之人,范庆从来没有见过,风铃师太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既然对方铁了心要管,他也不好多说,如果风铃师太真能够替老百姓做好事,他还是求之不得的,不敢怠慢,急忙把身上的葫芦都给卸下来,交给胡氏后,与风铃师太离开了小院。
胡氏本来还有些担忧,见风铃师太如此决绝态度,也没有在却说。
……。
安阳镇。
李府偏院,此地已经被围了起来,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外部被挖了一个大坑,古井里冒出来的水都流进了这个水坑里,虽然有些脏,但沉淀沉淀,也是可以喝的。
大坑之外,被被七八个身穿黑色劲衣的家丁团团围住,这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腰配弯刀。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硬闯。
杨德贵坐在躺椅上,一脸的得意,自从给老爷把持水井后,不到两个月,他就给李府赚了近三百两银子,这让他在李府倍受遵从,也得到李员外的鼓励与肯定。
两个月三百两银子,还是太少了,杨德贵并不满意,他希望能够赚更多的钱,只要老爷开心了,他才有机会发财,在李府里说话才会有份量。
他看了看被围在外面的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挥手让一旁的小厮拿来一张纸贴在旁边的一块木板上。
上面写道:“水井流出来的水,从今天起一缸收取五文钱,水井里打出来的水,一缸收取十文钱”。
与之前相比,直接翻了几倍。
这个价格一出,顿时让围观的人吵闹起来,有人不满道:“凭什么之前都是一文钱,现在收五文钱”?
“就是,照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吃得上水吗?地里的庄稼都干了”。
杨德贵闻言,撇撇嘴道:“嫌贵就别买,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外面水都干了,唯独就只有咱们老爷家的水井有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咱们老爷家这里可以养活很多人,也是一块好地,你们要是不满意,就直接去挖水井,我也不扛着你们”。
“可是,要从这里驮水回去,就得出钱买,这是李老爷家的水井,难道想吃白食不成”?
杨德贵很是得意,只要把价格提高,不出一个月,就赚一千两银子,到时老爷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其他镇的河道也逐渐干涸了。
水井里都是泥浆,想要打出干净的水已经不太可能,得到这个消息后,杨德贵觉得应该提高价钱,只要其他镇的人过来,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来买水的人虽然很愤怒,但要说牵头不买,大家伙都做不到,不买喝什么?吃什么?
这里是安阳镇唯一干净的水源,那些河道里的水凼凼,根本就不能喝,用来浇灌庄稼已经很勉强,在不下雨,过段时间水凼凼都没了。
大家伙虽然都很愤怒,可又能如何呢!愤愤不平地说了几句,只能交钱买水,杨德贵看着旁边的箱子,那一串又一串的铜钱进入箱子里面后,嘴都笑歪了。
还有什么生意,能够像这样一本万利呢?
就在杨德贵得意忘形之时,一个身穿纱衣的尼姑走到水坑旁,对杨德贵行了一礼后说道:“施主有礼了,贫尼路过此处,腹中空空,又饥又渴,施主能不能施舍点水给贫尼”?
来人正是风铃师太,她的身后跟着范庆与范翠翠两人。
杨德贵睁开眼,看了一眼风铃师太,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井水可是要卖钱的,盖不施舍,如果想喝水就出钱,不想喝就让开一点,不要挡着后面的人”。
风铃师太闻言,并没有恼怒,而是笑道:“施主这井水是十文钱一缸,贫尼用不了那么多,只需把贫尼这葫芦装满即可,不知施主需要多少钱”?
风铃师太说罢,拿出一个葫芦,后面的范庆一看,这不是自家葫芦吗?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拿,怎么就到了风铃师太手里?
杨德贵见状,心中有些好笑,一个葫芦能装多少水?
不过,让他白给是不可能的,于是便开口说道:“既然只装一个葫芦,那便收取一文钱即可”。
风铃师太闻言,便转身对范庆说道:“小兄弟,你去接水,这钱我替你出了”。
说罢,风铃师太把手里的葫芦给了范庆,并朝箱子里面扔了一枚铜钱。
范庆不知风铃师太此举何意,只能拿着葫芦照做,杨德贵也没在意,不就是一个葫芦吗?
在范庆把竹口对准葫芦口后,原本只需要几息就能装满的葫芦,此时却如同无底洞一般,任凭井水怎么灌,它竟没有一丝满出来的痕迹。
这让后面排队的人都愣住了,杨德贵也同样如此,他呆呆地盯着葫芦,水一直不停地往葫芦里面灌,可都没有满出来样子。
半盏茶时间过去。
杨德贵额头已经冒出一丝冷汗,后面排队之人已经屏住唿吸。
他反应再迟钝,也知道是眼前的尼姑设下的圈套,小小葫芦怎么可能装不满,肯定是这尼姑设下的障眼法。
他眼睛一瞪,心中发狠,怒道:“来人呐,把这尼姑给我拉下去,在我这里,使什么障眼法来唬我?”
他发现,这葫芦就是露底的,根本没没办法接满,上面接下面漏。
风铃师太呵呵一笑,说道:“施主,你刚才可是答应了我,就接一葫芦水,现在葫芦还没有装满,你怎么就食言了呢?”
杨德贵冷笑道:“一个葫芦能装多少水?分明是你使用了障眼法,你来此究竟意欲何为?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吧!”
“来人呐,把这尼姑给我抓起来”。
风铃师太本来就没有打算与杨德贵好好说话,见对方一群人蜂拥而来,当即冷笑道:“来得好”。
七八个壮汉,手提棍棒,风铃师太手里竟然没坚持一盏茶,甚至还游刃有余,其他围观之人也有不少刺头,见风铃师太带头大闹现场,并堵住了杨德贵等人,不知道是谁高唿一声:“快抢水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时间,李家的家丁被冲散,无数人拿着锅碗瓢盆疯狂从水坑里舀水,更有甚者直接冲到水井旁,拿着竹筒就往水桶里面倒。
杨德贵见状急了,他想上前阻止,却没办法突破风铃师太的阻拦,心中愤怒的同时也异常惊讶,此人竟然有如此难得的武功底子。
后院。
李员外一直在喝茶,听闻外面的吵闹声后带着人小跑出来,当他看见自己的水井被村民霸占后,急得团团转,对于他来说这些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他一边往水井跑,一边大喊道:“住手,你们都住手,这些井水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来人呐!快把人给我轰出去”。
也不知是李员外跑的太急,还是脚滑。
扑通一声,李员外竟然掉进了水坑里。
杨德贵见状急了,立即大喊道:“快救老爷,快救老爷”。
风铃师太见状,微微一笑,也没拦杨德贵,让其带走着人飞扑进入水坑,把李员外给救了上来。
就在这时,那口古井一直冒出来的水忽然间停止了,水位一直在下降,不到一盏茶时间,古井内的水都看不到了。
李员外急忙让杨德贵去查看,可杨德贵放下了绳子,捞上来的就只有一些泥浆。
井底被人挖了一个洞,带他人竟然是镇上的宋守一,他早看李员外不瞬眼了。
旁边抢水之人见状,也都微微一愣,不过更多的还是很意外,现在连这口井水也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哦!
李员外被水呛着了,昏迷不醒,杨德贵哪里还管得着这些,急忙让人把李员外送回府内,等他请来大夫,把事情处理好后,已经是晚上半夜了。
李员外醒来后,抓住杨德贵的手问道:“德贵,水井怎么样了”?
杨德贵闻言,沮丧道:“老爷,属下无能,那水井枯了”。
李员外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心很痛,让他直冒冷汗,旁边的大夫还没有走,杨德贵急忙让他诊治,大夫查看半天也不见好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症状。
就在这时,忽然有小厮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老爷,管事大人,今天下午那个尼姑又来了,扬言要见老爷”。
杨德贵闻言,心中一怒,今天发生的这些事都是因为那妖尼姑而起,他刚想让人去教训教训风铃师太,床上的李员外就道:“怎么回事?”
杨德贵无奈,只能把今天下午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李员外听后,忍着心痛,说道:“把人请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花招”。
他今天这样,李员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是风铃师太所为。
……。
没多久,风铃师太在一名小厮的带领下,进入了屋内。
李员外看了看风铃师太,有些不悦道:“师太乃是一个出家人,为何阻我发财?今天的这些事都是师太所为吧!”
风铃师太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说道:“施主慧眼如炬,今天的这些事,可以说是贫尼所为,也可以说是施主所为”。
李员外撇撇嘴道:“师太,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我们一马?我心中激痛,也是你做的?”
风铃师太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这并非是贫尼放你”。
李员外闻言,脸色一变,额头上冷汗直冒。
心中的刺痛,让他很是难受。
他咬着牙,说道:“师太,现在我哪水井也干涸了,我都是被这家伙蒙蔽了心智,他说卖水可以赚钱,我就让他去做了,师太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杨德贵闻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老爷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说?见识到风铃师太的手段后,他也不敢放肆,此尼姑绝不是普通人,现在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同意风铃师太用葫芦装水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风铃师太闻言,淡淡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杨德贵闻言,脸都白了。
杨德贵哭丧着脸,看向风铃师太,乞求道:“师太,小的之前错了。”
风铃师太拿出两枚丹药,杨德贵与李员外看了看,无奈一口吞下,两人吃下药丸后很快就睡着了,风铃师太随后又把屋内的人给清理出去。
……。
第二天。
李员外缓缓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胸口出留下了一道伤口,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适,就是想吃肉。
杨德贵躺在旁边,他的胸口同样有一道口子,李员外唤醒了杨德贵,杨德贵醒来后发现自己没事,也松了一口气。
他刚想下床,却直接一个踉跄。
他的身高竟然凭空矮了一半,杨德贵急忙揭开长衫,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没了,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双不一样的腿。
在屋内还躺着一只白色的狗与一只狼,这狗是李员外家里养的,这只狗没有了双腿,也没有肺,狼则没有心。
杨德贵见状,脸色巨变,他拖着腿往外面爬,大喊道:“师太,换错了!”
“错了!错了”。
错了吗?可能没有错吧!
杨德贵欺压百姓,利用井水赚钱,他如今这样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杨德贵惊慌失措间,忽然醒来,发现自己好好的,才知道这是一场梦,从此以后杨德贵不在欺压百姓,李员外也是如此,如同变了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他梦到了什么。
安阳镇外,范庆与风铃师太同行,他问道:“师太,你真给李员外治病了”?
风铃师太笑道:“是给他治病了,不过治的是心病,他们只是做了一场梦,醒了就好了,他与杨德贵作恶多端,这便是给他们的惩罚”。
“希望此举,能够让世人明白,平日里要多行善积德,不要作恶”。
范庆点点头,似懂非懂。
奇怪的是,风铃师太离开后没多久,天降甘霖,许久不见的雨下了好几天,其他的水井竟然又都慢慢冒出了水源。
范庆的那个葫芦,则被他当做了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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