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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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年间,霍山县一个小山村里住着一户姓章的人家,由于几代人的积累,家里有几亩农田,比寻常人家要富裕一些。

家主章勇,娶妻杨氏,还有他们在学堂念书的儿子章子昂,一家三口虽不富裕,但简单而温馨。

奈何在章子昂十二岁那年,母亲杨氏得了一场重病,章子昂是个孝子,章勇和妻子感情深厚,为了给杨氏治病,尽管卖掉了田产,可杨氏还是撒手人寰。

章勇不堪如此沉重的打击,大病了一场,为了照顾父亲,章子昂停学在家,挑起了家中在重担,以租田耕种,砍柴,捕鱼为生。

尽管章勇的身体康复,但不能干重活,章家陷入了贫寒,章勇眼见着儿子年过十六,没钱帮他娶妻,整天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那天吃晚饭时,章勇说道:“儿啊,早年间我上山砍柴时救过一个叫柳青的生意人,他说他是安庆府的人,让我将来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帮忙。

趁着爹现在身体硬朗,你去趟安庆府,安庆府繁华,他又是个做生意的人,想必可以给你安排个活计,总比一辈子守着我,窝在这个山沟里强。”

章子昂连忙说道:“爹,你一个人在家,我怎么放心呢?更何况人家可能是随口一说,未必真的愿意我们去找他,否则这些年怎么没见他来找过我们呢?”

章勇说道:“你就听爹的劝,去一趟安庆府,即便他不愿意帮助咱们,你也可以在安庆府找个事情来做,等挣到了钱,好给自己讨一个媳妇,让我们章家有后!”

张子昂还是不想去,可是架不住父亲的一下劝说,只好收拾了个包袱,带着干粮,还有仅有的几十文钱作为盘缠,辞别了父亲,起身赶往安庆府。

章子昂一路上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又遇到了雨天,五天后,章子昂总算到了安庆府,可是身上的干粮已经吃完,盘缠也全部花完。

可是当他根据父亲提供的地方,打听到柳青住的地方之后,竟然发现柳青跟着在外做官的儿子,在一年前就已经搬走了。

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的章子昂只能想方设法先找个活来干,不然他连家都回不了,章子昂想着自己念过书,认识字,找个伙计的营生应该不难。

然而连续找了好几个地方,比如客栈,药铺,杂货铺,布庄,可是别人见他是外地人,没有本地人做担保,怕他拿着店里的东西跑路,不肯请他做伙计。

无奈之下,章子昂只好去了货船码头搬货,搬货虽然辛苦,但对出生于农村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而且工钱当天结算,仔细一算,比在家要强许多,章子昂决定先待一阵子,再做打算。

那天码头很闲,没事做,章子昂想着来安庆府有一段日子了,还没有去城里转一转,便去了城里。

城里果然很繁华,吃的,喝的,穿的商品琳琅满目,只不过处处都要花钱,章子昂买了个烧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了下来,准备填饱肚子。

突然,从一个小巷子里窜出来一条黄狗,一条腿似乎已经被人打断,黄狗来到他的跟前,抬着头,睁大双眼,一直盯着章子昂,确切的说是盯着他手里的烧饼。

章子昂离开家已经有两三个月了,他除了想念父亲,也想念家中和他朝夕相处的黄狗,当他见到眼前这个流浪的伤残黄狗时,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他将手中的烧饼掰成两半,拿起一半丢在了地上,黄狗怯怯的走了过来,叼起了半块烧饼,让章子昂觉得奇怪的是黄狗并没有吃烧饼,而是往巷子里跑去。

章子昂觉得这条黄狗很奇怪,既然有了烧饼,为什么不吃呢?于是他跟了过去,由于黄狗一条腿有伤,跑的并不快,没有将章子昂甩开。

不多时,章子昂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也颇为感动,因为他发现一个角落里,蜷缩着几只小黄狗,张大着嘴看着叼着烧饼的大黄狗。

大黄狗将烧饼丢在了地上,小黄狗开始啃食了起来,章子昂犹豫了片刻,将手里剩下的半块烧饼扔到了小黄狗的旁边,这才转身离去。

章子昂再次来到街上,突然发现街上的人群往一个方向跑去,有人喊道:“宋家小姐要抛绣球招亲,若是运气好,拿到绣球做宋家的女婿,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章子昂从未想过能捡到绣球,只不过长这么大,只听说过抛绣球招亲的事情,还从未亲眼见到过,眼下就有这样一个看热闹的机会,岂能错过?

于是章子昂跟着人群跑了过去,很快章子昂跟着人群来到宋府的绣楼前,绣楼雕梁画栋。

二楼有个露台,只见一个红衣少女,一身大红衣裳,脸上蒙着面纱,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身材婀娜多姿。

少女的身旁有一个丫鬟,长相甜美,露台上两把椅子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正是宋员外夫妇,宋员外夫妇身后站着宋家的管家和嬷嬷。

绣楼下早就挤满了人群,章子昂来到人群旁时,就听见有人小声议论着。

“别看宋小姐身材不错,估计长得很丑,不然宋家家财万贯,好端端的怎么会给女儿抛绣球招亲?”

“胡说,宋小姐刚满十三岁,去她家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她会长的丑吗?只不过宋员外夫妇还有宋小姐一直没有遇到满意的,才会想出这个法子。”

“那要是绣球被乞丐捡到了,是不是宋小姐就会嫁给乞丐?”

“你们都被骗了,据我了解,宋小姐得了一种怪病,活不了多久了,宋员外夫妇招亲,只是为了让女儿将来在阴曹地府有个伴。”

这句话一说,有些人开始往外走,准备离开,可是有一个人没好气的说道:“人家宋小姐不是好好的站在那里吗?你这么说,是不是想把我吓走,你有更多的机会拿到绣球吧?”

这个人说完,原本往外走的人,又往里面挤了进去,而章子昂只是来看热闹的,而且还饿着肚子。

所以章子昂没有往里面挤,而是去买了一个烧饼,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一边吃烧饼,一边看热闹。

突然,宋员外站了起来,照着下面的人拱手道:“宋某感谢诸位前来捧场,小女年方十七,待字闺中!

今天以抛绣球选婿,只要三十以下,十五岁以上未婚男子,均可参加,若不满足条件的,还请让开。”

绣楼下的人群开始进进出出,但很快安静了下来,因为有宋员外亲自喊话,足见他对抛绣球招亲的重视,让人不容置疑。

“吉时已到!”随着宋员外的一声大喊,绣楼下的男子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抬着头,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宋小姐手中的绣球。

不远处的章子昂虽然没想过捡到绣球,但是他也很想知道绣球会被谁捡到,于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伸长脖子朝绣楼那边看着。

而绣楼上的宋小姐,朝楼下看了看,犹豫了片刻,将绣球抛了下去,恰恰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将宋小姐的面纱掀开,那惊为天人的美貌顿时被众人发现。

众人更加卖力的去争抢绣球,绣球里面使用竹子做的,有弹性,在众人的手臂上,头上,甚至指尖上跳来跳去,有人惊唿,有人叹息,楼下一片沸腾,一片混乱。

人群都在追逐绣球,反而有些地方空了下来,而绣球偏偏掉在那个空地上,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子,张开双臂,迅速的扑了过去,以为志在必得。

然而就在此时,一条黄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用脑袋顶了一下绣球,然后迅速的跑开,而那个绣球竟然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章子昂环抱双手的怀中。

楼上的嬷嬷大喊道:“快,快去请姑爷过来。”

很快宋府的几个家丁冲过来,拉着还在发蒙的章子昂进了宋府,宋员外夫妇已经在院中等待,他们看着衣衫破旧,灰头土脸的章子昂,皱了皱眉。

章子昂这才缓过神来,说道:“我,我,我没想过要抢绣球的,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的,绣球你们拿走,我还要去码头搬货呢。”

章子昂说完,就要将绣球往身旁的一个家丁手里塞,宋府的丫鬟,嬷嬷,家丁被章子昂的话惊呆了。

宋员外说道:“公子且慢!宋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竟然拿到的绣球,说明你和我家蕙兰有缘,岂能丢下绣球离开?来人啊,先带这位公子去梳洗一番,然后带到客厅去。”

宋府的家丁想着这是宋府未来女婿,岂敢怠慢,不容分说,一拥而上,连拉带扯将章子昂带到一个厢房,伺候洗漱,然后找来绫罗绸缎做的新衣裳给他换上。

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章子昂虽然皮肤黝黑,但他身材魁梧,五官端正,相貌俊朗,再换上一声新衣服,更加显得气宇轩昂。

章子昂知道他没办法脱身,只好跟着家丁来到客厅,宋员外夫妇已经端坐在桌前,他们看了看现在的章子昂,没再皱眉,而是点了点头。

随后宋员外开始问章子昂家里的情况,章子昂不敢隐瞒,将家里的情况,还有听从父母的意见,来安庆府投奔柳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章子昂说完,又问道:“宋老爷,听说你们宋家家财万贯,宋小姐又那么漂亮,为何要抛绣球招亲呢?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还请宋老爷放我离开。”

宋员外叹了一口气说道:“章公子,实不相瞒,我女儿蕙兰自打出生后,身体就不好,尽管我四处为她求医,却依然不见好转。

后来我们请了个算命先生替蕙兰算了一卦,先生说蕙兰命该如此,要想她的身体能够好起来,必须在十八岁之前选中她命定之人,否则性命堪忧。

起初我们不相信,可是蕙兰的身体越来越差,时而清醒,时而暴躁,再有半个月,蕙兰就要十八岁了,我们不敢拿她的性命冒险,才出此下策。”

宋员外说完,宋夫人接着说道:“章公子,今天台下人数众多,可是绣球被你捡到,说明你就是蕙兰命定之人,你若走了,只怕小女性命休矣,还请你莫要推辞!”

宋员外夫妇的话让章子昂十分为难,若不离开,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宋家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若是离开,宋员外夫妇说蕙兰小姐的性命在他手里握着。

正当章子昂犹豫之际,突然一阵臭味传来,只见宋小姐蕙兰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章子昂不由得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因为臭味确实太重。

蕙兰见到章子昂立刻怒道:“爹,娘,你们非要逼我抛绣球招亲,看你们帮我选了什么样的夫婿,听说他只是个乡下的泥腿子,现在还在码头搬货。

可是就连他还敢嫌弃我身上有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个这样的男子。”

“兰儿,休得无礼,他可是你命定之人,你怎么能赶他走呢?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你爹可咋活啊?你们还不把小姐扶去房间休息?”宋夫人见状,赶紧说道。

“我今天就不走!”宋小姐说完,从旁边抓住一个鸡毛掸子,就朝章子昂身上打了过去,幸亏宋小姐被她身旁的丫鬟拉开。

若是刚才,章子昂对宋小姐还有几分同情,毕竟算命先生说她活不过十八岁,可是眼下的情况来看,宋小姐中气十足,哪像是生病的人?

若真说有病,恐怕就是她身上的臭味和她的暴脾气吧?这样的姑娘谁敢娶?

想到这里,章子昂赶紧起身跟宋员外夫妇告辞,坚决要离开,宋员外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章公子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强留你,我和夫人只好认命了。

只是我们希望你莫要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你刚才见到我家蕙兰的情况说出去。”

“那是自然!”章子昂爽快的答道,宋员外朝身旁的管家招了招手,只见管家从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章子昂说道:“这是我们老爷的一片心意,一来是耽误了你的时间,二来希望你能够守口如瓶。”

章子昂确实缺钱,而且很缺,有了这二十两银子,他马上可以回家,将破旧的茅屋翻修一下,请媒婆给他寻一门不错的亲事了。

但是章子昂懂得“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所以他坚决不收,宋员外也没有勉强,让管家送章子昂离开。

路上管家叹了一口气,对章子昂说道:“公子,实不相瞒,我家夫人说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此话怎讲?”章子昂好奇的问道,管家说道:“其实我们小姐,人如其名,蕙质兰心,而且还心地善良,若是遇到灾荒之年,她会跟随老爷和夫人去搭棚施粥,接济灾民。

可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偏偏在她十二岁那年清明,跟随老爷回乡祭祖,可是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

公子,你是小姐的命定之人,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若你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章子昂听管家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就这么离开有些草率,可是他不能确定管家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再说他已经离开,总不能半途折返。

章子昂回到码头后,继续他艰辛但充足的生活,他只当捡到绣球的事情当做一个小小的插曲。

然而次日一早,章子昂正在码头忙碌,工头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柔声细语的说道:“子昂,宋府的管家来找你,赶紧停下来,随我去一趟。”

章子昂见到了神色慌张的管家,管家将章子昂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说道;“章公子,能否随我去一趟宋府?你走之后,蕙兰小姐就很不好,现在已经昏迷不醒,老爷和夫人说请你去府上商量对策。”

“宋管家,我不是大夫,让我去有什么用?”章子昂有些不解的问道。

管家说道:“老爷和夫人都说你是小姐的命定之人,唯有你去,小姐才有一线生机,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公子可怜我家小姐,跟我走一趟。”

事关人命,章子昂心一软,跟着管家上了马车,这是他第一次坐马车,可是心情却很复杂。

到了宋府,章子昂发现宋府布置一新,似乎是有人要成亲,而管家直接领着章子昂去了蕙兰小姐的闺房,臭味比以前更浓。

宋小姐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坐在床边的宋员外夫妇掩面哭泣,他们见到章子昂后,立刻起身迎了过来,转而要给章子昂下跪。

章子昂赶紧扶住他们说道:“宋老爷,宋夫人,你们这是为何?我一个乡野村夫如何能承受的起?管家说让我来商量对策,不知道我能帮你们什么?”

宋员外哽咽道:“自从你离开了我家,小女的病情急转直下,这会已经昏迷不醒,说明你就是小女命定之人,只有你才能救小女。

还请你务必答应迎娶小女,若小女转危为安,身体康复,你就是我宋家的恩人,我的好女婿,若小女遭遇不测,宋某也不会怪你,定会有厚礼相赠,保你吃穿不愁。”

章子昂有些犹豫,宋夫人哀求道:“章公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女命在旦夕,还请公子答应我们的请求。”

章子昂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很快他被送去厢房洗漱,更衣,换成新郎的装扮。

由于蕙兰昏迷不醒,章子昂只能和母鸡拜堂,章子昂也没想到,他的婚礼竟然是这样,礼成之后,他被送入了洞房。

可是蕙兰小姐依然昏迷不醒,没有任何起色,他只能捂住口鼻,傻傻的坐在凳子上,远远的盯着蕙兰,等着所谓的奇迹出现。

章子昂坐着坐着,觉得有些犯困,便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

突然,他发现床上的蕙兰坐了起来,章子昂又惊又喜,赶紧起身想去确认一下情况,然后将这个消息告诉宋员外夫妇,毕竟他和蕙兰成亲,只是为了救人,他没想过真的迎娶蕙兰。

可是他敢站起身,差点被吓死,因为蕙兰突然变得五官狰狞,双手变长,而且直奔章子昂的脖子。

蕙兰怒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再有十几天,我就可以修得正果,竟然被你小子给破坏,还不给我受死!”

幸亏章子昂机灵,及时闪开了,可是蕙兰突然从床上下来,一眨眼的功夫就闪到章子昂的身边,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让章子昂唿吸困难。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要妖!章子昂有些懊悔,家中还有父亲需要奉养,他却为了救人,要命丧当场,而且脖子被掐住,连唿救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章子昂以为小命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突然婚房的窗户被撞开,几个黑影,确切的说是黄色的影子跳了进来。

没错,进来的是三条黄狗,其中一条章子昂认识,是他在街上遇到,并且送它烧饼的跛脚黄狗。

蕙兰身体吓得一哆嗦,松开了章子昂,想逃走,却被黄狗围住,冲着她一阵狂吠。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一股黑烟从蕙兰身上冒出,竟然变成了一只黑狐,而蕙兰瘫倒地上,昏迷不醒。

莫非蕙兰是被黑狐附身了?黄狗是来报恩,帮助自己除掉黑狐的?章子昂一阵欣喜。

三条黄狗的目光紧盯着黑狐,黑狐似乎没有退路,黑狐的目光中露出了凶勐的杀意,向一条稍微小一点的黄狗扑去,口中发出凶勐的咆哮声。

那条黄狗迅速反应过来,闪身躲开了黑狐的攻击,然后和另外两条黄狗一拥而上,扑向黑狐。

尽管黑狐和黄狗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显然黑狐处于下风,章子昂见机会难得,抓起身旁的一个凳子,朝黑狐扔了过去。

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黑狐的头上,黑狐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三只黄狗一拥而上,对黑狐一阵撕咬,不多时,黑狐咽了气。

三只黄狗附身朝着章子昂拜了拜,然后叼着黑狐的身体,纵身一跃,穿过窗户,消失在夜空之中。

章子昂赶紧走到蕙兰的面前,一股幽香传来,屋里早就没有了臭味,只是蕙兰还昏迷不醒。

章子昂赶紧摇了摇蕙兰,喊道:“蕙兰小姐,你醒醒,附在你身上的黑狐已经被黄狗除掉了。”

可是蕙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章子昂只好抱起蕙兰,想将蕙兰放到床上休息。

“啪!”

“啪!”

“啪!”

随着三声清脆的响声,章子昂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烛光下的蕙兰满脸通红,对他怒道:“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还要轻薄我!”

章子昂这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个梦,但梦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时被蕙兰的耳光打醒的。

“我,我是你相公,是我救了你!”章子昂连忙解释道,蕙兰对屋外喊道:“来人啊,赶紧把这个淫贼给我抓住。”

章子昂懵圈了,他明明为了救蕙兰,才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成亲的,怎么这会成了淫贼?

很快婚房的们被打开,几个丫鬟冲了进来,惊喜的说道:“小姐,你醒了,他可不是什么淫贼,他可是你的相公!”

“什么相公?我什么时候成亲的?连你们也骗我?”蕙兰话音刚落,只见宋员外夫妇也冲了进来,宋夫人抱着蕙兰含泪说道:“兰儿,你真的醒了?你且坐下,让为娘慢慢和你说。”

宋夫人开始对蕙兰诉说事情的经过,章子昂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多余。

不过宋员外过来问道:“贤婿,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听见兰儿的唿喊声?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你的?”

章子昂便将梦中和梦醒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宋员外听罢,十分震惊,不过他好奇的问道:“看来是小女误会你了,还请你莫要见怪!那黄狗为何要帮你?”

章子昂说道:“就是小姐抛绣球的那天,我买了个烧饼准备吃,结果遇到了黄狗,我见它可怜,给了它半块烧饼,我见黄狗不吃烧饼,而是往巷子里跑。

我便跟了过去,发现它是为了另外几条小黄狗讨要的烧饼,我就把剩下的烧饼丢给了他们,想必是黄狗报恩,才会来我梦中,帮助除掉了附在小姐身上的黑狐。”

宋员外和在场的人听罢都感慨不已。

那边蕙兰听母亲说完了实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看了看章子昂,心情复杂,她从我想过未来夫婿是个农家少年,可是若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宋夫人见女儿不说话,又问道:“兰儿,你十二岁那年,跟着你爹爹回乡祭祖,在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回来之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蕙兰想了想说道:“那天我在山上,见一处桃花开的甚是美丽,便走了过去,发现桃林中有个妩媚动人的姑娘,便和她说了几句,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刚才,我在昏迷中,隐隐约约发现了几条黄狗围攻一只黑狐,这位公子说的应该是真的。”

“哎,想必就是那个时候,你被黑狐附体的!幸亏你遇到了子昂,才捡回一条命,不然我和你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还不去谢过子昂?不,是谢过你相公!”

宋夫人说完,蕙兰瘪了瘪嘴,来到章子昂的跟前,道了个万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章子昂摸了摸仍旧有些疼的脸,没好气的说道:“不必了,我可受不起!既然你没事了,我该回码头了。”

“等等,你我既然已经成了夫妻,你又是我的命定之人,怎么能说走就走?难不成你还记恨我刚才打了你?我当时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嘛,你如此小气?”

章子昂看了一眼恢复正常,活泼可爱且貌美如花的新娘子蕙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子时未过,来人啊!去把外面重新布置一下,让你们的小姐和姑爷重新拜堂成亲!”

宋员外朝身旁的人说完,丫鬟仆人重新忙碌了起来,蕙兰趴在宋夫人的怀里,红着脸,娇滴滴地说道:“娘,还要拜堂啊?”

宋夫人笑着说道:“不然呢?我的宝贝女儿,岂是一只母鸡能替代的?”

当晚,章子昂和蕙兰重新拜堂成亲,送入洞房,结为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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