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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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有一个姓冯名义的大夫,此人在城里开了一家小医馆,医馆虽然不大,但冯义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在临安城里扎下了脚跟,这一传十,十传百之下,他名气也逐渐大了起来。

冯义的医馆与其他医馆不同,他行医救人很少收取费用,顶多就是一点药材损耗费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普通百姓,他都一视同仁接待诊治。

他有一套“金针术”,据说此术乃是神医华佗流传下来的,冯义凭借着这一套玄妙的金针手法给别人针灸治好了很多人,在收取费用时,冯义就只简单的收取几文钱作为辛苦费。

冯义下山时,他师傅就曾经交代过他。

行医救人,当以仁义之道,宁愿自己医馆没生意,也不要收取高昂的费用,只有这样,天下黎民百姓才能有病能治,才是安康幸福的。

冯义把师傅的话谨记于心,哪怕如今师傅已经过世多年,他也不曾忘记。

如此一来,冯义仁医的名声便打了出去,他的医术不仅高超精湛,收费比其他的医馆还要低廉,如何不让老百姓们喜欢?

于是没多久,冯义便有了冯神医的名称。

这天!冯义正在医馆内给人诊治,这些人都是闻名而来排队的,冯义挥挥手道:“下一个”。

一个老妇人走上前来,冯义照例询问道:“老人家,你是哪里不舒服?”

那老婆子道:“冯神医,不是老身不舒服,是我家小姐不舒服,她有些不太方便见生人,便遣老婆子来麻烦冯神医外诊一趟!我们愿意多付诊金”。

冯义闻言点点头道:“这诊金就不必了,我规定的是多少你们就给多少,无需多给,现在医馆内人还很多,如果不是很着急,待忙完这里我陪你过去如何”?

老婆子点点头道:“那便麻烦冯神医了,老婆子我就在外面先候着”。

一直忙到下午,眼看太阳快落山了冯义才把手里的事情做完,他收拾了一下,挎着一个药箱后对老婆子道:“老人家,麻烦你带带路”。

那老婆子感激道:“冯神医,这都快天黑还麻烦你,你跟我来,我家小姐住的地方离这边不远,就在顺义巷那边,很快就到了”。

冯义点点头,把医馆大门关上后就跟着老婆子离开了。

两人走了没多久,在路过一座石桥时,遇到了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那老道拦住冯义,有些奇怪的问道:“冯神医,你这么晚了还出去”?

冯义拱手说道:“原来是青玉山的老先生,在我这要出去外诊呢!”

这石桥上的老道冯义认识,就是一个酒鬼老头子,经常来他医馆内蹭酒喝,久而久之两人也熟悉了。

冯义来这临安城没多久,难得认识一个知己,也并没有嫌弃这酒老道,只要有好吃的都会叫上他一起喝两杯。

冯义不知道他的名字,平时也都称唿他为老先生,或者酒老道。

酒老道看了那老婆子一眼,轻轻拍了拍冯义的肩膀,趁冯义不注意把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衣服内。

这才说道:“我这两天有事要走,之前你说好的事情别忘记了,我回来你得请我喝酒”。

冯义笑道:“一定,一定!”

冯义说完,便跟着那老婆子离开了,酒老道看着冯义离开的背影,眼里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但还是摇摇头离开了。

跟着老婆子,冯义是东拐西绕,很快就到了一条巷子里,随后两人就往巷子里走去,可是越走冯义觉得越不对劲,这巷子也太深了吧?

随着夜色降临,前面的小道上雾气弥漫,让人看不清很远,冯义不由得问道:“老人家,还有多远?”

那老婆子回转身道:“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果然!一个转角后,一间院子出现在冯义面前。

那老婆子上前打开门,请冯义进去,冯义跟着进了小院子。

老婆子把冯义带到一间屋子前,说道:“冯神医,我家小姐就在屋里,老身就不进去了”。

冯义点点头,推开了面前的木门进入到屋内。

跨过内间,只见前面有一道屏风拦着,屏风后面似乎坐着一个女子。

冯义拱手道:“在下冯义,请问姑娘现在可方便诊治”?

片刻!屏风对面传来一阵娇媚声:“是冯神医呐!,小女子失礼了,神医稍等,小女子这就出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从屏风后面款款走了出来。

莲步轻移,举止优雅,竟然让冯义看得有些呆住了。

“好美!”

冯义心中感叹!这女子的容貌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子中,几乎可以说是翘楚当中的翘楚。

那圆润饱满的脸上透着淡淡红晕,那弯弯的柳叶眉恰到好处,特别是那腰身盈盈一握,让人看了直接挪不开眼。

那女子有些羞愧地道:“怎么?冯神医?难道小女子脸上有东西?”

冯义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尴尬地道:“在下失礼了,实在是姑娘容貌绝美,不小心入了神”。

女子掩口失笑道:“冯神医还真会说笑,我这庸脂俗粉哪里入得了冯神医的眼?”

“冯神医请坐,道途劳累,先尝尝小女子泡的明前茶如何”?

女子说罢!便引导冯义坐下,紧接着又给冯义倒了一杯茶!

冯义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一皱,紧接着道:“姑娘这茶不简单呐!味道清香浓郁,好茶,好茶”。

女子笑道:“没想到还会品茶,这茶小女子还有一些,如果冯神医不嫌弃,回去时可带一些走”。

冯义拱手道:“多谢姑娘厚赠,我听姑娘身体不舒服,不知是何情况”?

女子闻言低头叹气道:“不瞒神医,小女子近些天来老是做噩梦,一直睡不好吃不好”。

“还有,我这背部好像生了一样东西,很是难受”。

冯义闻言点点头道:“姑娘方便把手腕放在桌上,我先给你把把脉先”。

冯义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一块小枕头,之后示意女子把手腕放在上面,冯义伸手握住女子的手腕,开始把脉起来。

女子手腕被握住,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羞涩,冯义也颇为紧张。

不知道怎么滴,自从进到这屋子里后他就觉得脑子有些迷煳,似乎很想睡觉似的,他强打起精神,开始感知女子的脉搏跳动。

这一触摸,冯义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从这女子手腕上,他竟然没感觉到丝毫脉搏跳动,那感觉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冯义大惊失色,急忙往女子看去,只见女子依旧满脸羞涩地看着他,眉目传情间竟然让冯义心中一跳,急忙不好意思地避开女子火辣的眼神。

冯义摇摇头,想着应该是自己感觉错了。

他旋即又感知了一下,发现一切都正常,脉搏跳动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冯义摇摇头道:“姑娘脉搏正常,应该不是有病的样子,姑娘可否褪去外衣,我看看姑娘的背上是生了什么东西”?

女子闻言羞涩低头,她转过身后褪去了外面的紫衣,露出了雪白的肩膀,这让冯义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不过下一刻,他的表情又有些难看起来。

“薛神医看到了吗?吴妈说是一块肉瘤子,这该怎么办才好”?

冯义回过神来,此时他才看见,在女子脖颈往下三寸处,竟然生了一个黑色的大瘤子。

这个大瘤子的头有些像一个兽头,冯义心中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瘤子,瘤子他也见过不少,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冯义盯着这大瘤子仔细观察,就在这时,冯义发现这大瘤子竟然发生了变化,它逐渐变成了一张鬼脸,朝冯义诡异地笑了笑。

这可把冯义吓得不轻,急忙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那女子轻轻对冯义吹了一口烟,冯义瞬间感觉头昏脑胀。

随后耳中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冯神医,你感觉到了吗?小女子得的是什么病”?

冯义的眼神从惊慌变得呆滞起来,痴痴地说道:“感觉到了,这不是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那女子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得道:“哼!量你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邪媚术的感觉如何”?

这声音非常诡异,既有男子的声音也有女子的声音。

女子眉间媚态十足,拉着冯义就往床上走,就在女子要脱掉冯义长衫的那一瞬间,一道金光从冯义腰间乍现而出。

女子被这金光照射,顿时惨叫一声:“啊!”

她的半边脸被这金光烧得漆黑,原本娇媚的容貌瞬间变成丑八怪。

就在这时,冯义也清醒过来,当他看见女子的容貌时,惊恐道:“你是谁?”

在这一瞬间,冯义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东西,他明白过来了,这女子竟然想害自己,要不然刚才怎么感觉迷迷煳煳的?

见女子害怕他脚边的一串铜钱,冯义急忙把铜钱捡起,对着女子道:“你别过来”!

冯义一边说,一边往屋外面跑,直接打开院子逃之夭夭,连药箱子都不要了。

他心中大惊,今天晚上莫不是遇见邪魅了?

还是什么山精野怪?

冯义跑了许久,这才回到医馆,他急忙把大门给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总算回来了”。

冯义看着手里的铜钱眼里露出一丝疑惑,这铜钱明显不是他的,而且这铜钱还被做出一柄剑的模样,难道是酒老道的?

他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酒老道,难道是当时他悄悄塞给自己的?

想不通,冯义胆战心惊地洗漱后,直到后半夜才睡着,那串铜钱也被他放在身边。

半夜,冯义睡得朦朦胧胧间,他忽然又看到了那名女子,只不过此时,那名女子的脸又恢复了原状。

冯义一看,这不就是那女子的闺房吗?

怎么自己又回来了,就在他惊慌失措间,忽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女子也有些模煳起来。

只见那名女子哭泣道:“冯神医,我诚心请你来医治我,没想到你却这样对待我,这太让奴家伤心了”。

不知道怎么了,冯义一看这女子哭泣就觉得内心很痛,冯义问道:“那今天是这么一回事?”

女子道:“冯神医身上带着一柄邪器,就是这东西害了我,我也不知道冯神医哪里来的那东西”。

在冯义的询问下,他才知道此女姓柳名红,她从小就害怕见不得生人。

冯义见柳红说得可怜,心中早就把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呆呆地道:“看来是我错怪柳姑娘了,我这就把这东西扔了”。

说罢!冯义就把怀里的铜钱给扔了出去,柳红见状暗自窃喜,紧接着便扑身上来。

投身在冯义的怀里,娇媚道:“我就知道冯神医大仁大义,小女子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

“这春宵苦短,冯神医我们还是歇息吧”!

柳红又朝冯义吹了一口凉气,冯义便呆呆地与柳红进入屏风之后,冯义呆呆地道:“好的,娘子,我们这就歇息”!

这一晚!冯义感觉自己好似与柳红有了肌肤之亲,两人几经缠绵,如干柴烈火,如骤雨初歇直到天明。

冯义是被惊醒的!有人在拍门。

“师傅!该起床了,病人都来了好多了”!

敲门的是一个药童,是冯义收的一个徒弟。

冯义醒来后,看着屋内熟悉的环境,略微松了一口气,暗自道:“还好是一场梦,昨天看来是受到惊吓了”。

他起身出门,却见药童直勾勾地盯着他,冯义不解道:“你小子看什么看?难道师傅脸上有字”?

药童道:“师傅,你脸怎么了?怎么青黄青黄的?还有你眼睛都是血丝”?

冯义摇摇头道:“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快随为师去接诊吧!”

忙了一天,冯义觉得很困,便早早歇息了。

这一晚!他又梦见了那柳红,两人又缠绵在一起,如好久未见的夫妻。

第二天一早,冯义醒来后有些纳闷,怎么自己这两天老是做这种春梦,梦中他与那柳红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

冯义的精气神越来越差,道到后来他更是直接关闭了医馆,让徒弟先休息几天,他自己则每天天刚刷黑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半个月下来,冯义已经廋成了皮包骨的状态,城中百姓也都在议论纷纷,为什么冯神医停止接诊了,难道他也生病了?

他们询问药童,药童也只能说自己不舒服,暂时不能接诊,大家闻言也都有些失望。

冯神医替大家治病,却治不了自己的病,难道是医者不能自医?

这天,药童打开医馆,把一些草药抬出来在门口晾晒,这几天他一直在重复这种事情,师傅不接诊他也无事可做。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来到门口,见医馆内空无一人,略有些诧异道:“小子,你师傅呢?出诊去了”?

药童一见老头,便大喜道:“酒师傅?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师傅在家,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师傅不接诊,还一直睡觉了,整个人都病殃殃的,我问师傅他也不说”。

来人正是酒老道,那天本来晚上要来找冯义烤兔子的,却临时有事情耽搁了。

酒老道闻言说道:“你带我去看看,这把医馆开起却不接诊,这像什么话”?

酒老道让药童带路,往医馆后面走去。

两人打开房门,却见冯义还在睡觉,整个人眼睛凹陷,脸色蜡黄,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酒老道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急忙道:“我晚来一步你师傅就得去阎王爷哪里报道了”。

说罢!酒老道拿出一把铜钱剑,直接往自己手指一划,滴出一滴鲜血在冯义眉心处。

刹那间!一声尖叫蓦然从冯义嘴里发出,紧接着冯义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张鬼脸,吓得旁边的药童脸色煞白,他颤抖着问道:“酒……酒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酒老道面色凝重道:“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梦魇术,使用一种致幻草药炼制,这种草药会让人昏昏欲睡,施术者给种上金蝉蛊后,就会被梦魇这么而死”。

“你师傅都快油尽灯枯了,精气神都去了九成九,还好我回来及时,你去药房寻找金光花,杋百草熬制汤药,然后端来给自己师傅喝”。

药童闻言,急忙跑了出去。

就在这时,距离医馆不远的地方,一处院子里,柳红面色忽然一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而在柳红背后,站着两人。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眉头一皱,又撒出了一堆烟雾,旁边的一个锦衣青年问道:“付兄,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

付姓男子摇摇头道:“奇怪!我明明已经控制了柳红,我手里的金蝉蛊跳得厉害,先让我试一试看”。

那锦衣男子点点头道:“麻烦付兄了,我们不能做得太明显,不过这冯义必须要死,谁让他阻拦了我们家的生意”。

“自从他来到这临安城之后,我们黄记医馆生意一落千丈,现在都没什么人上门来了”。

“这段时间付兄手段高明,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我相信只要这冯义一死,那就无人能够阻拦我们了,事后我一定给予付兄重谢”。

付姓男子摆摆手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这冯义睡梦中死去,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

锦衣男子笑道:“这样说起来,倒是便宜了这小子,能够在春梦幻境中死去,他也算是有福了”。

那付姓男子试了一会,发现手里的金蝉蛊跳得厉害,他不得不停下道:“黄兄弟,我这金蝉跳得厉害,我需安抚它一下,现在天色还早,我们晚上在行动”。

锦衣男子点点头道:“便依付兄所言”。

另一边,冯义医馆后院,此时冯义已经苏醒过来。

当他看见床边的酒老道与药童后,不由得有些纳闷地道:“你们在这里干嘛”?

酒老道摇摇头道:“你中了媚惑术,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做春梦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不来你活不了多久了,这是有人要害你呀!”

冯义闻言大惊,急忙让药童拿来铜镜,当他看到铜镜里形容枯藁的人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铜镜里面的就是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冯义急忙道:“老先生,我这是”?

酒老道摇摇头道:“你这是中了别人的媚惑金蝉蛊,准确来说也叫梦魇术,中了此蛊毒之人会嗜睡多梦,并且在昏睡之前,还被别人又施加了邪魅术,你这段时间睡觉时是不是经常做春梦”?

“你这是被人害了”!

冯义心中大惊!他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见到那个柳红,顿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酒老道说了出来。

酒老道听完后抚了抚胡子,点点头道:“那我估计得没错,这妖人心机城府这样深,早就给你设好了套子,就等着你往里面钻呢!”

冯义无言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只要一睡着我就会做梦”。

酒老道笑了笑:“没事,有我在难不成还保不了你”?

就在这时,药童端着一万药进屋了,酒老道让冯义给何喝了下去,不一会儿,冯义便感觉鼻子有些痒,他刚想去揉搓,酒老道却让他别动。

紧接着,在药童与酒老道的注视下,两只小虫竟然从冯义的鼻孔处钻了出来。

酒老道也是眼疾手快,直接把这两只虫子抓住,拿过旁边的一个青瓷梅瓶扣住。

“这便是金蝉蛊,只要这东西出来,那些人便无法控制你的梦境了”。

冯义急忙起身道:“我们要不要把这东西给烧了”?

酒老道摇摇头道:“不可,这东西烧了对方就会知道,你告诉我地址,今天晚上我们来一个一网打尽”。

“除魔卫道,乃是老夫的职责,自然不能放任这种邪门歪道为祸人间”。

冯义点点头,忽然间他感觉到肚子很饿,这段时间他没有好好吃过饭,当即让药童去街上买来酒食,与酒老道痛痛快快吃了一顿。

夜晚!

距离冯义医馆不是很远的一处院子,那名付姓男子拿出金蝉蛊,让锦衣男子把柳红从屋里带出来后,他的脸上出现了凝重之色。

从今天下午开始他手里的金蝉蛊就一直跳动不停,这让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这时,那锦衣男子问道:“怎么了付兄?难道出了什么事”?

付姓男子道:“没什么?你给她喝点迷魂汤,别让她醒来了,这一次估计她估计也得陪着那冯义死了”。

锦衣男子无所谓摆摆手道:“这没什么!她就是我买来的一个丫鬟而已,只要能够除掉冯义她的死是值得的”。

付姓男子点点头,他正要动手,却忽然发现手里的金蝉蛊忽然发癫,一下子便飞了出去。

刚刚飞到空中却一下子掉了下来,落在地面一动不动。

付姓男子脸色大变,急忙道:“遭了,我金蝉蛊被对方灭了”。

锦衣男子急忙道问道:“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紧接着四周跳出来十几个衙役捕快,迅速把付姓男子与锦衣男子围拢。

酒老道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淡淡道:“自然是老夫把他的金蝉蛊给灭了”。

说罢!酒老道拿出两只金蝉蛊,直接一把火给烧了。

“不要!”付姓男子脸色大变,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脸色忽然变得潮红,紧接着又苍白几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酒老道见状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竟然以身养蛊,这算你罪有应得了”。

此时,冯义慢慢走到酒老道身边,看了看锦衣男子疑惑道:“你是谁?我冯某自认为没得罪你吧?你为何要害我”?

那锦衣男子满脸惊恐,此时他也知道事情败露了,顿时狂怒道:“姓冯的,我是黄大炜的儿子,自从你来临安后我们生意就一落千丈,你不死我们难以安生”。

“受死吧!”

说罢!他竟然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打算与冯义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旁边的林捕头直接撞开冯义,抽出腰刀拦下了锦衣男子,怒道:“在我面前还敢伤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说这段时间冯神医不开门呢!原来是你们暗中捣鬼”。

前段时间冯义给林捕头母亲治病,不仅没有收多少钱,还药到病除直接治好了他母亲多年的顽疾,如今这什么黄记药铺竟然要加害冯神医,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三招两式直接拿下锦衣男子,林捕头扭头对其他人道:“兄弟们,把锁链拿来,带他回衙门”。

林捕头带着人离开后,冯义这才叹了一口气道:“老先生,你说我是不是砸了他们的生意,导致他们如此恨我呢!”

冯义已经明白了,黄大炜他认识,是临安黄记医馆的东家,在临安也是数一数二的医馆,论规模可比他的医馆大了很多倍。

如今黄大炜的儿子黄宁要来害自己,他很快就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了。

自此,他不由得有些迷茫起来。

酒老道摇摇头道:“遵守本心,你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冯义听酒老道如此说,瞬间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遵守本心,问心无愧就好,干嘛非得在意别人呢!自己又不是做坏事,他是为百姓谋福啊!

冯义想通了,他正准备招唿酒老道离开,却忽然发现地上躺着的柳红。

酒老道看着冯义道:“她虽然有错,不过也是受害于他人,这把她带回去吧!估计还能救活”。

冯义把柳红背回了医馆,经过几天的细心照顾,柳红也苏醒过来。

这几天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黄大炜的儿子黄宁被关进了大牢,那付姓男子变成了疯子,酒老道说他是受到金蝉蛊的反噬伤害,也是罪有应得。

黄记药铺被衙门查封,后来还查出他们经常以次充好,偷换药材,行医救人,这种行为就是谋财害命。

黄大炜也没逃掉,也随同他儿子一起进入大牢,如此恶劣的事情,直接就被定了死罪,直接秋后问斩。

至于柳红,她醒了来后见自己在冯义医馆,也是一脸的懵,冯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她说了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成为间接帮凶。

为了赎罪,她留在医馆帮忙做事,以弥补自己对冯义的愧疚之情,后来没多久柳红便嫁给了冯义。

两人能够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机缘巧合。

而冯义,他的医馆也一直开着,继续为百姓治病,他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为善为心,得到了很多人推崇。

他的名字,也一直流传下来,多年后,大家伙也都还记得一个叫冯神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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