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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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青山绿水之间,就见有一条小溪在静静地流淌着,而且还有那柳枝垂在小溪里,被小溪里正在嬉戏的鱼儿轻轻地戏弄着。
这个时候天色也渐渐地黑了下来,天边的那一抹余辉似乎还附着舍不得离去,这其实真的是很美的一道风情呢!
在山间的小路里,有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独自一个人悠闲而匆忙地向前走着。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非常的破旧不堪了,他手里拿着的一根长棍子上还挑着一个破旧的包袱,随着他的走动来回地左右摇晃着。
这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看上去是既苍白又消瘦,约莫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然而在他那还满是稚气的脸上却写满了焦虑的神情。
书生的名字叫钟锐歌,祖籍是江西鹰潭的,他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里,其父亲曾经是一个科考落地的举子。而钟锐歌的上面还有三位姐姐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从小就非常的喜欢作诗读书,勤奋好学,深得家里人的喜爱。
他的父亲自然看得出自己的儿子很有学习的天赋,于是便决定不管生活上有多难,都要送他去私立的学院读书,期待他有一天能够金榜题名,以光耀其祖先。
然而事事却难以预料,他的父亲不幸死于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疾病,留下了他们孤儿和寡妇,那家中的境遇就愈发的艰难了,饭都是吃了这顿没有那顿的哪里还有富余的钱供其读书呢?
所幸的是这个时候他的三个姐姐都很早就结婚成家了,所以依靠着三个姐姐钟锐歌才得以能继续完成他的学业。
说来那钟锐歌也是个很争强好胜的性格,平日里是饱读诗书,勤奋有加,出口既成章,所以非常深得学院里教书先生的喜爱。
在他十五岁的那年参加了全省举行的省考,并且是一举夺得了第一名解元,一家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真的是其乐融融,好不高兴啊!但是很不幸的是没有过多长时间他的母亲便又因病离开了人世,于是钟锐歌的生活又一次陷入了艰难的困境之中。
而那钟锐歌好容易才通过了省里的考试,如果不能继续向上考的话也实在是可惜,所以他的教书先生和几个姐姐们便凑了些盘缠让他去京城参加考试,以考取个功名,大家便都可以放心了。
所以便出现了刚才开头的那一幕,钟锐歌是一路风雨急匆匆地往前赶着路,饿了就吃点身上带着的干粮,渴了就在路过的地方求口水喝,晚上为了省下点钱便不舍得住在什么客栈里,于是就走到哪里困了就将就着睡在哪里过个夜也便算了。
这一天,马上那太阳就要落山了,可是他还在山里没有走出去呢,于是他的心里不禁开始暗暗地焦虑和担心起来。毕竟如果晚上还在山里的话那是很不安全的,要是有狼、老虎、豹子等出现了无论是谁碰到了都会必死无疑的呀!
他此时也忘记了自己一天行走下来有多么的疲惫,仍旧拼命地往前继续走着,走着走着太阳是彻底地落山不见了,天便大黑下来。路上是一片的漆黑,黑夜笼罩着大地,凉爽的晚风吹得钟锐歌是浑身都在瑟瑟地打着哆嗦。
这样下去可是不行,钟锐歌不禁心里又想,自己得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才是,要不然的话不是被那野兽吃了也会冻出了毛病的。这样一想于是他便是浑身又有了劲儿,努力地振作起来,继续向前探寻着前进。
突然间,钟锐歌从远处就看到了前面隐约有了灯光,虽然此时的天还是很黑,但这足以表明马上前面就会有人家了。接下来那钟锐歌便抖擞起精神来,放慢了一点儿脚步,朝着那个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他大约又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是看清了,原来那是一座规模还算不小的寺庙。只见有两盏破旧的灯笼在那庙门前来回地晃动着,原来他远远地看到的灯光便是从这里传过去的了。
钟锐歌一见这座寺庙便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便立马决定今晚就住在这里了,那个时候的书生们赶考条件不好的一般都会住在寺庙中,是因为那里一般都是不会收费的。于是他便赶忙来到了寺庙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环,嗯?无论钟锐歌是怎么敲那寺庙的门,可是都是没有人答应也没有人开门。
应该不会吧,这天儿还没有那么晚,庙里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早就睡觉了吧?钟锐歌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人来开门,于是他便有点儿等不及了,接着就轻轻地一推,那寺庙的门便嘎吱一声就打开了,其实那寺庙的门根本就没有锁。
“喂,里面有人吗?”钟锐歌进到庙里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但是他一连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答。真是新鲜啊,这么大的一个寺庙怎么会没有人呢?钟锐歌一进来不禁暗想。
看没有人答应钟锐歌便不再继续喊了,而是四下环顾了一下,确定果真寺庙里是没有人,而那庙里面又到处都是杂草,他便本能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可是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啊!整个寺庙里都是一幅衰落的景象。
接下来那钟锐歌又来到了寺庙的大厅内,他看到那里面点着几盏松油灯,整个的大厅内也是一片狼藉的景象,而那中间摆放的菩萨满身都也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一看便知道是有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
再往大厅的地上看去,哇天啊!钟锐歌看到了那地面上是散落着许多的白骨,而且到处都是那样的白骨头。啊!他一看便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他便跑到了寺庙的门口,他是想赶紧逃出那个鬼地方。然而当他出门伸脖子一看,外面到处都是一片的漆黑,这又能往拿里去呢?于是他便又不得不停了下来。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最起码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如果离开这里的话,到处都是一些凶勐的野兽,自己一定会死得更惨的。”想到这里他便又转过身进了寺庙的大厅内,但是这次他只是挑了个阴暗的角落蜷缩在那里,尽量地避开那些个白骨。经过了一天紧张的赶路,钟锐歌简直实在是太累了,他于是便弄了一下地上的烂干草半蜷缩半躺地枕着他的行李很快就睡着了。
“你答应过我几世的情缘呢,可如今的你却是在哪里?还记得当初我们约定要永远相爱,不过那奈何桥,不喝那孟婆汤,不走那轮回之路,要永远忘不了对方吗?"
“你说你死了以后,要变成寺庙院子里的垂柳,而我死了以后,我会变成庙梁上的蜘蛛,我们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互相期昐着对方望着对方?但是如今的你却是到底又在哪里?”
“我那朝思暮想的郎,我都已经来到了这里好几世了,然而你却依旧还是没有想到我,仍旧没有来呀……”
接下来那悲伤凄凄的声音就这样一直在寺庙的大厅里反复地回荡着……
睡梦中的钟锐歌不禁勐然地惊醒了,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背对着他,正在用极其悲伤的语调反复地重复着刚才的那几句话。
“姑娘,姑娘啊,小生实在是不知道姑娘也在这里啊,真的是在点儿冒犯了!不好意思啊!”钟锐歌一见那个白衣姑娘便赶紧起身向她鞠了一躬,刚才的困意也早就荡然无存了:“真的是小生赶路天色太晚的缘故才不得不留下来在这里暂住一晚。而姑娘你又为何深更半夜也在这里呢?”
那个白衣女子听了他的话便缓缓地转过身来,钟锐歌一见便一下子就惊呆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顺眼的女人呢!
只见那个白衣女子长的是峨眉高挑,满眼的春光,面色绯红,有如鹅蛋般的小脸儿,头发高高地盘起,小细腰儿一摇一摆地飘飘欲仙。这时她便轻轻地张开嘴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妖吗,这位公子?”
“什么?你怎么会是妖呢?怎么可能啊?哪里会有你这么讨人喜欢的妖怪呢?不会的,姑娘啊,你可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啊!”钟锐歌看着那个白衣女子连连地摆手说道。
“你答应过我几世的情缘呢,可如今的你却是在哪里?还记得当初我们约定要永远相爱,不过那奈何桥,不喝那孟婆汤,不走那轮回之路,要永远忘不了对方吗?"
“你说你死了以后,要变成寺庙院子里的垂柳,而我死了以后,我会变成庙梁上的蜘蛛,我们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互相期昐着对方望着对方?但是如今的你却到底又在哪里?”
“我那朝思暮想的郎,我都已经来到了这里好几世了,然而你却依旧还是没有想到我,仍旧没有来呀……”
就见那个白衣女子不觉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些话。
“姑娘,我现在有点儿明白了,难道姑娘你是在等一个人吧?”
“是的,我一直都是在等我的郎。”“你的郎?”“是的,我们说好一路上都不会忘记对方的,”就听那个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地淡淡说道。
“那么是他把你给忘记了?”钟锐歌又问道。“没错儿,他是渴望世上的繁华,因此上是他骗了我。哈哈哈,他竟然还骗我变成了蜘蛛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没日没夜的等啊,等啊,知道吗?你知道这种等待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孤独感受吗?”
“哈哈哈.....,”就见那个白衣女子是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一下子变成了大声的喊叫和怪笑,突然间变成了一只五颜六色的的大蜘蛛一下子便盘踞在了钟锐歌的面前。
那可是一只比老牛还大的胖乎乎的大块头的大蜘蛛啊,就见它的四肢上还长着像锯齿一样的粗毛,它的眼睛就像两盏大灯笼一样死死地盯着钟锐歌。
啊...天呢!钟锐歌见此情景便吓得想躲到角落里去。“当我说我是一个妖怪的时候,你竟然还不相信我。自从他骗了我以后,我就发过誓,我是看到一个人就会吃掉一个人,我要把世界上所有忘恩负义的人全都统统地吃掉。哈哈哈,你现在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人来了吧?”
“来吧,快来吧!今晚你是再也逃不掉了。”那个大蜘蛛是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从嘴里吐出黏黏的长丝来缠住了钟锐歌。
钟锐歌此时已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恐惧,他已经很确定地认为他的人生便从此完结了。然而那恐惧感根本就不起作用,钟锐歌定下神儿来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白衣美女一定是被曾经的爱情所伤,因此她的心里定是为情所困,但是怎么想她都不应该是个坏妖怪呀!那为什么自己就不试着来救救她呢?
钟锐歌这样一想于是便下定了决心,大声地喊道:“我说姑娘啊,你且等一下,我可是有话要对你说的,等我和你说完了你再吃我也为时不晚呢!对不对呀?”
“嗯,看你还能说些个什么吧?那么好吧,就等等你吧,反正我也不用着急。你看到那些个大厅里的白骨头了没有啊,那可都是我把那些人吃了剩下的骨头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接着便又是一阵近似疯狂的大笑声。
这时那钟锐歌便偷偷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些白骨头,他一看当时也是吓得要死。“姑娘,我听你这么说是你所爱的人辜负了你,是不是?”
“那我听姑娘你这样说,你是知道他在哪里的对吗?那既然姑娘知道他在哪里的话,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是的,我自然知道他在哪里,我是生生世世都知道他在哪里的,但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他呀!”
“那又是为什么呢?还有什么是妖做不到的事情呢?”钟锐歌不禁又惊讶地问道。
“那是因为,我杀害了太多的生灵,违背了一天规,因此上我便被封在了这个庙里,根本出不去的呀!”
“那我大胆地问你一下姑娘,你是不是真的想和你的郎见一次面,然后彻底地了结你们之间的缘分呢?”钟锐歌接着又试探地问那个白衣女子。
“那肯定是的,只要我能够遇到他,解决了我和他之间的千年宿命,其实我也早已经厌倦了这只孤独的大蜘蛛的生活,所以我便是再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姑娘你就放我出去吧,然后你告诉我你所爱的人他具体是在哪里,那我就赶紧去把他找到并引到你这里来,让你的夙愿成真,你说这样好还是不好?”钟锐歌又试探地问了一下。
那个白衣女子听完钟锐歌说的话之后,立马是两眼放光,惊讶地说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是吗?你确定没有骗我吧?”
“不会骗你的,姑娘,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完成你的夙愿,把你从千年的苦难中给解救出来的。我从小是饱读了很多的诗书,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我绝对不会食言。”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了。”那个白衣女子赶紧收回了缠绕在钟锐歌身上的那些个蜘蛛丝,然后又接着说道:“那个人就在一个叫芒佃的镇上,离这里向西大约有个五百里地。他的名字叫冯友明,是个卖货的小货郎。”
“啊!这么远吗?那要是到他那里恐怕要花很长时间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姑娘,现在我是正在赶往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如果要是去那位小货郎那里的话,估计就要耽误我考试的行程了。”
“这位公子你就放心吧!”那个白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一根稻草捏了几下儿,一瞬间一只稻草驴便出现在了钟锐歌的面前。等那白衣女子对着那只稻草驴又吹了一口气之后,站在钟锐歌面前的便是一只非常健壮的活生生的毛驴了。
“现在你就快快骑上它吧,闭上眼睛只是一瞬间就会到他那里了,在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也是闭上眼睛就很快一路回到这里的。”
钟锐歌见状于是连忙说道:“那好吧,我就算是欺骗他也一定会把他给你骗到这里来的,你放心就是了。”那个白衣女子说:“不用,你用不着用什么欺骗的方法让他来。”说着,她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枝银凤钗,又对钟锐歌说道:“公子你如果见到了他,那你就把这枝银凤钗给他看,他看后自然就会跟着你走的。这枝银凤钗可是那年我们相爱时最好的见证了,来,给你!”
“那如果我把他带来找你的话,你能保证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吗?如果我把他带过来你要是伤害他的性命的话,那还不如现在你就把我吃了呢!”钟锐歌接过了那枝银凤钗又不无担心地问道。
白衣女子听后叹息道:“如果他真的都已经不记得我了,那即使是伤他的性命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想解开我这千年的魔咒,其实我也早已厌倦了这种孤苦伶仃的生活,而现在我也只是求公子你能成全我罢了。”
“那好吧,我这就出发前去。姑娘,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接下来那钟锐便立马骑在了毛驴的背上,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忽然间听到了一阵唿唿的风声,等那风声过后,钟锐歌便立即睁开了眼睛,于是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小镇。
而那小镇子上还真的有一个小货郎,只见他长的是身材魁梧英俊有加。于是那钟锐歌便连忙走了过去,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那枝银凤钗,在那个男人面前晃了一晃。“怎么?莫非你跟这枝凤钗的主人很是熟悉吗?”那个人见了钟锐歌手里拿着的凤钗便开始呆呆地望着钟锐歌,一时间他的思绪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在哪里?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快快告诉我呀!”那个男人似乎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了。“我说你是真的很想见她吗?如果你想见她的话,那你现在就骑上这只小毛驴吧,然后再闭上你的眼睛,它自然会带你去见她的。”
说完之后那钟锐歌便把银凤钗交给了那个男人,又领着他骑在了那头小毛驴的背上。那个男人按照钟锐歌所说的闭上了双眼,转眼间那头小毛驴便驼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而那钟锐歌却没有跟着他回去,他很害怕,的确是真的很害怕。如果那个白衣女子见了面而却又反悔了,那他该怎么办呢?难不成回去送死吗?还不如现在赶紧抓紧时间赶路去参加考试吧!
几天过后,那钟锐歌便如期来到了京城参加了科举考试,而且由于他平日里学习优异而一举高中了状元。于是接下来他便回乡祭祖,官拜京师知府,夸官耀祖之后也便完成了自己父亲多年的遗愿。
又过了三年之后,钟锐歌碰巧路过那座寺庙。远远地望过去,那寺庙内是香火鼎盛,轻烟缭绕。于是他便打听了一下,人家都说那座庙里的菩萨很是灵验,什么都是有求必应。
于是那钟锐歌便熘达着进了那座庙,而映入他眼帘的景象和当年那颓废的景象是大不相同了,而那寺庙院子中央的一棵参天垂柳深深地吸引了钟锐歌的注意。真的是很新鲜呢,但那个时候垂柳可还不存在呀!钟锐歌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攀附着那棵柳树,幸福地看着他呢!
钟锐歌一见便什么都明白了,接下来便哈哈哈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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